明危亭在他掌心轻轻画
个问号。
明炽握握那根手指，回答自己没事，又在脑子里过
遍从禄叔那里借来
邮轮礼仪教程，为自己
其实他现在脑子里，那片“影子先生专区”啊远比这个多，还不用特地加感叹号，每个都加粗正在到处乱跑。
主要是现在气氛太静，月色渺远风轻水柔，连海浪都像是软。
而且禄叔还在。
禄叔没有看过来，正在非常感兴趣地研究块石头花纹，不知道石头从水里拿出来还有没有花纹。
他那首曲子应当重新编，加个小高潮。
……
在短暂几秒钟里,硬指节抵着软唇，润凉抵着暖，或许没有人在呼吸。
没有人在呼吸,但风在他们脚下玩水。月色下水面荡起片片涟漪,连同人在水中倒影起打乱。
海浪拍在礁石上,哗啦声响,把人瞬间扯回现实。
明危亭慢慢抬起视线。
梦里潮水涌上来。
完全存在于梦中,记忆里无处可循、相当陌生触感。
明炽察觉到指间有轻微气流拂动。他起先以为是风，但要是风也未免太过柔和，这样夜风就连月色也不会有半点惊扰。
然后他察觉到温暖。
不是风。
石头们是不是在看。
月亮下海水原来亮得这
晃眼睛。
……
明炽试图用其他想法来占领地盘，让“啊”们不到到处乱跑，但看起来其他想法冒得更快更密。有部分脑子甚至已经不跟他商量，主动去沉浸进编曲里。
明炽热得实在发烫，那口气就在他胸腔里撞来撞去，催着他小声把感叹号也念出来：“啊！”
明炽仍然把眼睛睁得很大，整个人大概已经熟，动不动地坐着,怔怔看他。
明危亭抬起手，在明炽眼睫上轻轻碰下。
明炽本能地眨下眼，堪堪回过神,热腾腾四处找石头缝：“啊啊啊啊。”
明危亭静看着他，听到明炽不带语气地连串棒读“啊”,笑从眼底透出来，伸手护住他以免他滑倒：“是什？”
“是种表达心情句式，网上流行。”明炽没能成功找到石缝,恰好看到影子先生伸过来手,熟门熟路掀开对方手臂，把自己藏进去,“感叹号感叹号。”
风在边玩水。
影子先生呼吸。
明危亭呼出气息正牵着他手。
明危亭正牵着他手,在点点轻碰他指节。用垂下来视线、用呼吸带起温暖气流,还有嘴唇。
完全审慎力道。明炽手指不受控地本能蜷起,然后曲起指节又碰到下片柔软，然后他们两个都忽然顿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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