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炽笑得差点从沙滩椅上掉下来。
明危亭及时抱住他,索性也不扶那把轻飘飘栽倒椅子,就让骆炽躺在自己身上:“‘炽’和‘火苗’都好听。”
都是姨姨起,骆炽当然得意仰头:“那是。”
明危亭摸摸他头发,沉吟片刻,选好词:“明松鼠。”
骆炽睁圆眼睛看他。
……
太多天都没睡好,骆炽被任姨拉到沙滩上时候已经站不稳,几乎是躺下就没意识。
沙滩不像房间,这里没有任何冰冷坚硬地方,没有封闭空间。附近没有人,只有风和浪涌声,骆炽终于睡三年来第个好觉。
他这觉睡整天,醒过来时候在任姨怀里。
那层心事重重稳重外壳毫无防备地风化剥落,骆炽被任姨拉着手教他说“好疼”。
明危亭没有把手挪开,用另只手慢慢拭净那些溢出来水汽。
他大致知道这件事始末,远不像骆炽说那样轻松。
任夫人早些年基本都在国外,所以才会和那些跨国集团负责人熟悉。她回国时候骆炽已经长到五岁,大小立刻投缘,那些天任夫人都邀请骆炽去家里做客。
后来骆炽失踪,任夫人也想尽办法找三年。但这种事无异于大海捞针,能找到几率微乎其微,丢孩子还能回来,原本就该是天大幸运。
可骆炽被找回来事,那家人竟然也没有向外告知,甚至只是把骆炽扔在医院。
两
骆炽遍遍地磕磕绊绊重复,最后终于挣扎着拼命蜷起来,发着抖躲进姨姨怀里,撕心裂肺地哭到再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“……然后姨姨和就都感冒。”
骆炽在影子先生手掌下痛痛快快发泄场,没出息地吸吸鼻子,扯起嘴角咳两声。
他继续回忆后面剧情:“们两个人包纸抽,人碗板蓝根。姨姨把放在她腿上,跟碗碰碗说‘走个’。”
明危亭点点头:“和禄叔时常好奇,姨姨这种教法,你竟然真没长成海盗。”
任夫人在国外,消息原本就不够通畅,等她回国知道这件事,骆炽已经个人在医院住多半个月。
被任夫人领回家养病,骆炽在陌生地方不敢睡觉,怕自己醒来时候控制不住失控伤人,靠着藏在床底打盹熬几个晚上,才被来给他盖被子任夫人发现这件事。
那天晚上,骆炽还是不小心弄伤任姨。
他把自己在房间里关夜,第二天白天,任夫人在门口发现伤药和信。
十岁骆炽被任姨从房间里挖出来时候,其实正收拾行李,准备悄悄走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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