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承修
“头发。”骆枳说,“任姨。”
他偷偷剪下小段,直藏在手心里,没有被发现。
骆承修皱皱眉,他大概猜到这是要干什,虽然不明白有什意义,但还是问:“给你找个东西装起来?”
骆枳摇摇头。
他忽然张开手心,那些碎发被海风卷,转眼就没踪影。
骆枳摇摇头:“去望海,任姨说,可以去望海。”
望海别墅离任家主宅不算近,夏天是个避暑好地方,但这种数九寒冬天气,任家大概也不会有什人心血来潮要去那里吹海风。
骆承修见他自己识趣,也就松口气,示意司机往海边开。
骆枳在车上坐会儿,那种丢魂似状态倒是好很多。
骆枳因为刚才状态道歉,又礼貌地问骆承修,能不能拜托司机先送自己去下海边,离望海别墅远点,潮水涌得最凶那种地方。
下。
他攥着手臂手不自觉地使些力,慢慢抬起头,看向骆承修。
骆承修其实刚说出口就后悔,毕竟家里定会被闹得乌烟瘴气,妻子病这些年反反复复,怎受得骆枳跑到眼前去刺激。
“你就说……是远房亲戚孩子。”
骆承修用力按按眉心,想个折中办法:“在们家借住几天。”
“任姨喜欢海,说要睡在海里。”骆枳说,“任姨想让当船长。”
骆枳说:“会有只小船,什风浪都打不翻。”
骆承修最看不惯他这个样子,好不容易压下去烦躁又升起来,冷声开口:“行,没有这种东西。”
“闹够没有?”天气实在太冷,骆承修捻灭那支烟,耐心也终于告罄,“闹够就上车,送去你望海。”
骆枳像是没听见他话。
或许是因为父子间少有这样平静对话时候,骆承修鬼使神差地答应。
车停在路边,骆枳下车,就坐在礁石上看着海浪。
骆承修站在礁石下抽烟。
他这天恰好没什急着要做事,所以也有些难得耐心留给骆枳。
骆承修看着骆枳从上车就直攥着右手:“什东西?”
“让人把你房间安排得离主宅远些,你平时不要出门,吃会让人送过去。”骆承修说,“过段时间,在别地方给你买套房子,你再搬走。”
他认为这是个很周全主意,也已经尽力照顾骆枳情况,可说完半晌,却都听不见骆枳回答。
骆枳只是定定看着他。
骆承修神色冷些,扫眼后视镜:“回话。”
“不。”骆枳慢慢地说,“不用,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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