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枳依然在笑,那笑意不达眼底。骆枳开口对他说什,口型和那天靠在办公室门上骆枳重叠。
“哥。”那天出门前,骆枳最后次这叫他,“再见。”
骆枳常打那款游戏BGM在他耳边响起来,音效真实得仿佛身临其境。
他看见骆枳像是游戏里那个角色,灵巧地捏着领带夹转身翻过船舷。
骆钧扑上去,抓住冰冷夜雾。
骆钧心脏以某种奇异速度狂跳,他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,吃力地慢慢低下头。
……他看见十岁骆炽踮着脚站在他面前,灵活地飞快摘下他领带夹。
那个孩子捏着领带夹晃晃,灵巧地飞跑起来,晃就不见。
骆钧慌张地追上去,他四处寻找着被自己弄丢人。然后他看见二十三岁骆枳靠在船舷边上。
骆枳认真地看着他,眼睛慢慢弯起来。
。
骆钧依然站在原地。
没有人再去看他,他甚至不配被惩罚,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做个兄长,他也从来都没有做过个兄长。
他看着父亲被带进船舱,他低下头,看着自己手。
记忆里骆枳问他:“哥,你需要礼物吗?”
风衣衣摆在他眼前坠下去,瞬间就被冰海吞没,没有涟漪。
“不要笑。”骆钧磕磕绊绊地说,“不要笑,难过就不要笑。”
“你来恨,来恨。”骆钧说,“来惩罚。”
骆钧几乎是在求他:“来罚,错,错,小——”
他想要叫出那个曾经属于他弟弟名字,可气流已经到嘴边,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没有说出这个字能力。
他没有去帮他弟弟,他看着那个名字被人抢走,所以他也不配再那叫骆枳。
记忆里另个骆枳靠在船舷上,茫然空洞目光慢慢挪动,不说话,吃力地抬眼看他。
在或许已经相当久段时间里,那是骆枳第次重新认真看他,原来也是最后次。
他还在叫骆枳,他不敢去碰那个名字。
骆钧抬起手,他仍然慢慢地摸着那条领带,他这些天直在试图重新摸到那个领带夹,然后他就能相信这是场梦。
他手忽然停在领带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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