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攥着他那只手很暖,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夺过那些暖意,他太冷,于是他不顾切地把自己冰冷手指痉挛着用力地死死嵌进去。
骆枳被他攥得闷哼声,脸上却依然不表现出来。
骆枳好像从来学不会把疼表现出来。
骆枳最怕疼。
他在干什?
病人或痛苦挣扎,或昏迷不醒,也有已经陷入平静恍惚弥留。
每个人都在等。
等那个希望,也畏惧另外个结论。
急诊每天重复着众生相。
任尘白慢慢向后退,直退到后背碰到冰冷墙面。
但他毕竟也替骆枳和自己找到个借口。
他可以用这个借口,把过去所有事就那草草盖住,再不去碰。
人群忽然向后退开,给新来家人让路。
这家人是自己开车来,丈夫背着失去意识妻子满头是汗地冲进来,身旁跟着其他家属,立刻有准备好急诊医生跑上来接手,切都快得叫人反应不过来。
切都太慌乱,群人涌进电梯后,两个十几岁男孩被留在大厅。
…
或许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。
即使是再冷静人,也未必有能力应对这些场面。
看到最亲近人身陷险境、命悬线,这不是任何种情境下能预演和模拟感受。
那种什也抓不住强烈恐惧和绝望,面对死神毫无悬念挣扎,根本不该和任何种局面拿出来相提并论。
骆枳又在干什?
骆枳为什要来拉他,为什要管他,为什不把他留在那……
“尘白哥。”骆枳伸出手抱住他,“你别这
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来到这里是个错误。
他只是想快点等到骆枳,确认骆枳现在究竟是什情况,但他根本没做好见到这些准备。
他忽然剧烈地头痛起来,那些有关骆枳没完没不安和烦躁在脑海里横冲直撞,然后切忽然暗下去。
他看到骆枳步步朝他慢慢走过来,握住他手。
骆枳好像变小,看起来只有十几岁。
保安过去,要带他们先去休息,大点那个却死死护着小。
他们就要在这里等着妈妈,等不到就不肯走。
……
到处都是不断徘徊着在等待某个结果人。
医生来回快步穿梭,家属忧心忡忡张望。
或许骆枳当时确只是慌。
虽然这种自欺欺人似念头看似合理,其实很经不起推敲——他比谁都更解骆枳。
骆枳越是危险就越是冷静,那是团环境越漆黑就越显眼炽亮火。
那种时候,骆枳绝不可能慌,绝不可能被吓到手忙脚乱失措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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