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橙忍不住轻攥下手掌,她也是第次意识到,原来自己直都把那个眼神看得这清楚。
每次看到骆枳眼底那些黯然,在骆橙心底,其实都是有极为隐蔽难以启齿痛快。
她知道骆枳对她过分宽容和退让,所以经常用这点来惩罚破坏他们家骆枳——骆橙在心里把这当作是伸张正义。
她是在保护简二哥和妈妈,是在替被烦得焦头烂额父兄出气,是在保护自己家。
至于骆枳这种人,当然是罪有应得。
可她毕竟还有事要靠骆枳帮忙。骆橙惦记着和龚寒柔导演约定,深吸口气,重新调整好状态甜甜笑着抬头:“二哥……”
她只违心地又叫声就忽然停住话头,怔忪下,有些迟疑地迎上骆枳视线。
骆枳不知道看她多久。
那双眼睛里神情很认真,也很温和,温和得仿佛在看某个没什印象不太熟悉人。
虽然还知道对方是谁,却因为分开太久又或是经历事实在太多,已经开始觉得陌生。
,妈妈神志才开始不清楚。
骆橙当时年纪实在太小,小孩子心大又不记事,她对这段经历完全没有任何印象……可这些天为龚导演那个纪录片,骆橙已经看不少真实案例,闭上眼睛想想,就瘆得背后发凉。
要是她真丢呢?
要是真丢,得过什样日子,吃什样苦?
她当时才几岁大,骆枳险些就毁她辈子,怎从来就没有点愧疚?
骆橙从没想过,有天,这些情绪会毫无预兆地在那双眼睛里消失。
所以,即使是在那样闹崩场之后,当龚寒柔导演问她能不能把当事人带来时
因为已经开始陌生,所以不知该怎回应对方热情,所以带着点和气疏离礼貌歉意。
骆橙定在原地。
……不知道为什,她忽然有些心慌。
不该是这样。
明明骆枳每次看向她时候,不论是拿漫不经心笑还是柔和纵容态度做掩饰,在掩饰之下,都依然还会有很细微黯然失落。
这些念头太过鲜明地盘踞,也彻底压过她得知“小火苗”原型居然就是骆枳后,对记录里那些惨烈过往本能心惊肉跳。
骆橙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天真到可笑——她居然还会关心骆枳。
明明是骆枳这个哥哥害得她险些走失,可骆枳却从不肯承认,甚至从来没有因为差点就害得亲妹妹也遭遇这种命运,而生出哪怕星半点良心不安。
……
要不是现在不能跟骆枳反目,骆橙几乎要压不住脾气,像之前每次那样甩手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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