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煊没料到电话会如此迅速地接通,还未来得及措辞,唤声阮宵名字,好会儿都没讲话。齐煊听到听筒传来阮宵呼吸,唯恐阮宵等不耐烦,立刻道:“宝宝,你先别挂,有话要说。”
“什事。”
“到北镇。在北镇车站。”
阮宵怔愣几秒,轻轻皱起眉心,问道:“你怎知道在北镇。”
“打电话给凌峰,他说你新年要去看外婆……想起你以前说过你外婆家在北镇。”
“不贵。您腿脚灵便,不比什都强,”阮宵说着,手中摆放起跳棋,“陪您下棋。”
入夜,阮宵宿在外公房间。阮宵外公周玉几年前因病过世,可外公房间内陈设还维持着原样。桌面窗台都没有蒙上灰尘,看来是经常擦拭清理。
阮宵盯着书桌上合照看会儿。合照上是年轻时外公和外婆,照片边角都泛起黄。外婆笑着看着镜头,外公却只看着她。
熄灭灯,黑暗沉沉地压下来。这些天以来,他还没有过像这样独处时间,可以心平气和地思考近来发生事。房间里很安静,月色溶溶,映在木地板上。阮宵没有丝困倦,他非常清醒。他感觉,好像有什在牵引着他。仿佛有根长线浮在空中,它看不见摸不着,但是线头绑着他,而另头……是齐煊。
连血脉中也是。血管中似乎也流淌着属于齐煊印记。
当然,具体套话过程还是颇费番周折。这些不必同阮宵细讲。
早晨八点,叶淑英梳洗好后,走出卧室,就看到客厅里坐着个陌生英俊男人。两个人四目相对,面面相觑。
“外婆,”齐煊立刻起身,笑容粲然,特别讨喜,声“外婆”喊得可亲热,俨然把叶淑英当成他最亲亲人,“刚烧热水,要不要喝?您杯子是哪个?给您倒。”
这反客为主劲儿到阮宵外婆家也是成不变。
“啊……自己来,”
睡眠很浅,四点钟被鸟雀鸣叫吵醒,就再也没有睡着。阮宵烤几片面包,就着香肠随便吃些。早饭后,他从仓库里翻出工具,穿上羽绒服去门口铲雪。
天寒地冻室外,铲没会儿,身体很快就热起来。雪花落到鼻尖,瞬间就融化。
门口及人行道上雪都被清理干净,阮宵看着积起雪堆,呼口气,白气使得他眼前朦胧几秒。他琢磨着不然做个雪人出来,让外婆她老人家看着高兴。
正在此时,放在衣兜里手机响。阮宵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,接通电话。
“宵宵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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