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让她高兴点,他也很快学会要怎做。
他向她展示各种途径得来新文具、书本、衣服,告诉她这是爸爸来看望他时候给他买,他也来看过她,只是因为很晚,她已经睡着。她病得如此厉害,甚至不知道夜晚疗养院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出,所以她高兴极,慈爱地亲吻他脸颊,殷切地鼓励他要表现得更好,让爸爸多来看望他,下次定要记得叫醒她。
他被她罕有温柔打动,呆呆地看着她脸上笑容,乖巧地点点头,然后下次,谎言依旧。
她满怀爱意亲吻和奖赏就像是训狗用肉骨头
脏污水泥墙。
血流满面、牙齿掉落单凉突然狂笑起来,撕心裂肺笑声几近嚎哭。
第二次,他已经是第二次在这个地方陷入崩溃,无论是生存、毁灭、爱意、怨恨、忍耐、欺骗,在这刻突然回到他脑海中,他不可遏制地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具被长枪刺穿头颅尸体,歇斯底里地狂笑嚎哭。
他是疯子,这个疯狂基因来自他母亲——另个疯子!
她也曾经年轻美丽过,可这份美丽却没有给她带来幸运,她轻率地交付自己爱情,生下个流着她血男婴,却不知道她狂热地爱着男人早已有妻子。
当她得知这切时,她甚至还天真地相信男人会为她结束那段“平淡乏味没有共同语言”婚姻,在次又次欺骗和毫无结果等待后,男人厌倦她,留给她大笔钱,从此在她世界里销声匿迹。
那个时候,单凉已经五岁,甚至比他母亲还要清醒,他用童稚话语从男人口袋里哄到他想要东西,用天真笑容和话语讨他欢心,可是这切仍无法阻止男人无情地离去。
从那之后日子就是地狱。她很快就疯,被送进所精神病人疗养院。因为母亲父母同样患有精神病且早早去世,单凉没有其他亲属,他监护人变为社区工作人员,他们充满“高尚”同情心,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讨论着他不检点母亲,然后向他施舍廉价同情。
他从不反驳他们话,他假装什都不懂。
还在读幼儿园他已经学会背着小书包,个人在司机惊讶眼神中坐上公交车,在个小时颠簸后穿过整座城市来到郊区疗养院,看望他那个疯子母亲。她不是个好情人,也不是个好母亲,甚至不是个好病人,她成天嚷嚷着她爱人会来把她接走,对每个年轻女病友都充满敌意,她还会无缘无故地愤怒,毫无征兆地大哭,让医护人员头痛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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