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真要他改，好像又不愿意。
今天周五，裴苍玉因为补作业走得晚，白石便先去
趟商教员那里，现在才出来等裴苍玉。这会儿天都黑，路边
灯亮起来，白石看见裴苍玉和班长以及齐朔，三人说说笑笑从教学楼里走出来，朝校门走过来。
班长是个温和人，有出自良好教育耐心，和天性善良带来同理心，她和白石就像两个极端，白石深刻怀疑，假如他咬自己
口，尝口血，连他血都是苦味，他就是这
种愤愤生物。
去商教员那里，让他突然意识到这点。
于是白石躲下，他藏进条巷子里，没有在约好路灯下等裴苍玉。
商教员抱着手臂看他：“解自己，要从正视自己开始。”
白石看眼表，突然站起来：“
想想，也不是那讨厌刘同学和唐同学，应该是想太多。”
“是吗。”
“走。”
商教员起身送他：“那，下次见。”
联想身世，出身还算体面。”
商教员点点头：“是吗。”
“你被允许吸烟吗？”白石又问遍。
商教员歪歪头：“要掐掉吗？”
白石顿顿，盯着她眼。
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，只是在他们靠近时候下意识地躲起来。
他看着裴苍玉来到校门口，在路灯下面没看到白石，四下转转头，也没找到白石。
齐朔小声地提议：“是不是白同学已经走？”
白石拉住门手停下：“不打算再来。”
商教员笑起来，送别他。
***
白石心事重重地离开商教员办公室，说出来他最近想法并没有让他觉得好点，反而让他有种行凶被人看到异样感。
他去校门口等裴苍玉，这块地当时他转学来时候，裴苍玉就蹲在这里。白石从路边橱窗上，看见自己阴沉脸，才想起来自己总是死气沉沉，简直到自己都讨厌自己地步。
下午五点办公室，外面天空暗下来，这里只有盏绿色台灯发展淡黄光，映在她脸上，香烟被夹在她纤长手指中间，轻轻地颤着，尾端灰飘摇地落下。女人弯着她红唇，睫毛上下翻动，向前靠靠，卷发拢在边，另边是光滑脖颈，如同私语般又问句：“要掐掉吗？”
像羚羊在请求狮子准许。
白石牙疼下，他用自己都没注意到深沉语调，盯着她，说：“掐掉。”
商教员笑笑，把烟掐灭，回坐到位置上，换回她平素语调：“你很有控制欲吧。”
白石没有答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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