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他也会去弹钢琴,钢琴同样是他从仓库里找出来。找到时它已经被极寒与干燥气候损坏,音板开裂,音调失准。
在黄昏之乡时候,宁舟并不需要自己给钢琴调音,这个工作是玛利亚完成,他只要弹琴就好。
在永无乡里,他学会自己给钢琴调音。他还兼职把木匠工作,将木材刨成合适形状,嵌入开裂音板中,修好破损音板,这架死去钢琴被重新摆回教堂中,被人弹奏,被人聆听。
他觉得这份工作比他在唱诗班里为主唱赞歌更有意义。
他还在地下仓库里发现被人遗忘烈酒,这些酒藏在地板暗格里,瓶身上布满灰尘,他拿着酒去问老教士,老教士茫然地表示他并不喝酒,也许是以前管理员留下。
草丛生,齐乐人在彩绘玻璃窗外偷偷朝里面看,发现教堂内只有名老教士和宁舟,老教士似乎是个聋哑人,用手语对宁舟比划什,宁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,拿起扫帚,在教堂里打扫起来。
宁舟在做义工?
齐乐人好奇地观察着,看着宁舟把教堂内部打扫遍,然后拿着工具到教堂后墓地里除草。
宁舟确实是在做义工,但也不只是做义工。
老教堂是他秘密基地,这里人迹罕至,除礼拜日很少有人会来,只有个聋哑老教士看管。宁舟发现之后,就经常来这里帮忙打扫卫生。
宁舟偷偷喝点,辛辣液体让他身体火热,那天他醉醺醺地回家,久违地拥有场无梦好眠。
自那之后,他就迷上这种感觉。
今天他也在画画时候喝酒,边喝边发愁,仓库里酒已经快喝光,他要怎才能弄到新烈酒呢?
在这个秘密基地里,做自己想做事,喝教规不许他喝酒,
老教士不但聋哑,而且老眼昏花,没有认出他是玛利亚儿子,只以为他是个好心帮手,每次来都支使他打扫卫生。
宁舟也不说自己是谁,默默地在这里打扫,老教士就去自己房间打瞌睡,每次都把教堂和仓库钥匙给他管理。
地下仓库是个宝库,里面不但有打扫卫生工具,还有些意想不到收获。
宁舟在仓库里找到已经朽坏木质画架,他花几天时间找合适木头修好它。用它在空无人教堂里画画,绘画时候他内心宁静,心无旁骛,那些让他烦恼东西都无声无息地从脑海中消失。
他对建筑轮廓着迷,对玻璃窗上彩绘着迷,也对光线与影子着迷,这是个安静无声世界,只属于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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