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
时候,血溅她满脸,她脑中片空白,耳边却传来震耳欲聋心跳声,有什指引着、规诫着她东西无声无息地崩塌。她跪倒在血泊里,恍惚地心想着如果此刻她身在现实世界,接下来她会怎做呢?她定会报警自首,就算争取不到正当防卫,也要争取防卫过当给自己减刑,警察当然不会相信她是读心读到对方杀人预谋,她必须想办法为自己脱罪。
但是在这里,她什都不需要做。她只要从这摊血泊里站起来,继续她任务。她不会进监狱,她只会得到活下去奖励。
“第次在副本里亲手杀掉别人时候,哭到半夜,不是因为害怕,是因为觉得自己完……就是那种,平静人生突然崩溃感觉。原来可以杀人?竟然可以杀人!但现在,刚离开副本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去买甜品吃,因为得到任务奖励,可以有钱买点平常不太舍得东西。吃着好吃蛋糕时候,觉得杀人也不是那讨厌。”小小朝齐先生挤出个勉强笑容,“反正都已经破罐子破摔,比起杀人,读心也不算什吧?”
刚从新人学校毕业那段时间,她特别想不通。踏破文明社会规则底线之后,对能力迷茫,对未来彷徨,让年纪尚轻她感到痛苦。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朝不保夕世界里苦苦挣扎到底有什意义。
在这里,她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更没有喜欢人,她人生就只剩下屈指可数几年。为这几年苟且偷生,她还要不断地堕落下去,杀更多人,做更多违背本心事,她到底为什而活?
她开始学着不去思考这些。自省与思考带来是无穷无尽痛苦,她选择用本能活下去,就像所有麻木人样。
就在那时候,她看到《黄昏日报》上刊登则新闻。
有位负责驾驶飞行器原住民飞行员,在两年半前黄昏战役中失去妻子和孩子,之后他开始酗酒,过着行尸走肉样生活,差点因为醉酒而被吊销驾驶资格——他曾经也有次差点被吊销驾驶资格记录,那是在十年前,他违规偷开飞行器,载着他喜欢女孩在夕阳下黄昏海领空求婚。
那次违规飞行结局是他得到份高额罚单和个未婚妻,在管事人员又好气又好笑责骂中,这名浪漫到荒唐飞行员拉着未婚妻大笑着奔向教堂,在教堂门口抓个路过人充当主婚人,整条街人无论认不认识他们,都跑来为这对幸福新人送上祝福。
在那天黄昏里,他有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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