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在罐子上蹭蹭,微凉,又有种温润感。
他想起来厉扬学着炒茶,生疏地翻动着嫩绿茶叶,下下,极有耐心,像在干什精细活儿。
水在壶中沸腾起来,动静有些大,
“啧,”许尧臣不答应,“可爱钱啊,火流量大才能发财不是。”
厉扬笑,“你个小财迷。”
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喜欢钱也就是说说罢,他在最难时候都没动过歪心思,何况是现在。
都说大红大紫得靠命,许尧臣觉得自己命不好,大约也走不上金字塔尖。人,总要学着与现实和解,偶尔向命运妥协。长大之后未必要变得庸俗,却要明白生活基本逻辑。
吃完饭,电视剧已经播过去半集。许尧臣从地毯爬上沙发,懒得根指头都不动,看厉扬把桌上残羹剩饭给拾掇。
玉琢给寄两箱,阿姨来打扫时候打电话问,请她帮着拆。”许尧臣盘腿坐在毛茸茸地毯上,问厉扬,“客卫也放,你没用吗?”
厉扬在他旁边坐下来,“没注意。”
他向是不在乎这些小玩意,有什用什,偶尔许尧臣心血来潮多摆几瓶,他也就是随手拿用,才不管那到底是哪个品牌哪种功效。
烤鸭还是热乎,外皮酥脆,肉质精细有嚼头,配上德园秘制酱料和薄饼,人干掉只鸭也不在话下。
吴曈还给配松茸杂菌煎和糖醋藕合,搭着份小鱼干烧茄,份有机五彩鲜蔬,甜品备小豆凉糕,入口不算甜腻,豆香很足。
厉扬往塑料袋里分门别类地整垃圾,喊他:“别赖唧唧,去泡壶茶过来。”
许尧臣懒散地瘫着,眼神都木呆呆地,“喝哪个?”
“从缅甸带回来,金属罐子,上面雕只大象。”厉扬伸脚踢踢他,“去。”
许尧臣老大不乐意地站起来,去厨房烧水。
茶叶罐就放在中岛上,银白色,罐身上雕着花纹图腾,围着中间两只象。
他们开着电视有搭没搭地看,新闻联播结束之后,地方台开始播部主旋律抗战剧,看着看着,许尧臣惊奇地发现这部剧里居然有孙安良。
许尧臣叼着块藕合,挺感慨,看来孙安良和他样,也是流窜在各种剧里,别不提,起码混个脸熟。
“他演还成啊。”厉扬给他盛碗汤,让他趁热喝,“挺可惜,直没火起来。”
许尧臣喝口汤,听他这话音不大乐意,“也没火,怎没听你可惜可惜呢。”
“老实告诉你,私心里不想让你火遍全国。”又给他卷个鸭饼放在小碗里,“没那多人追着捧着,你也自由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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