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屁咧,”陈妙妙这枚壮汉露出老母亲般忧伤,“他就装吧,小兔崽子。”
回去路上,许尧臣收着崔强消息。
自打这群人起进局子,崔强就失联,许尧臣找他几次都没找着。
“哥已经回成锦。先前办点别事,耽误,没跟你联系。弟啊,从现在情况看,你是方程事恐怕兜不住,警方早晚要找你核实,自己得有个准备。万有什事,随时给哥来电话。另外啊,哥再多句嘴——你那厉老板,确实是个爷们,够义气。听哥,好好处,错过将来准后悔。这儿切都好,勿念。”
许尧臣听完语音,给崔强转两万块钱,只说是给小侄女买零嘴,多就没再提。
自己放在高位,眼皮耷下来,目力所及处,众人皆蝼蚁。
“他怎能……那是大伙起早贪黑,吃着沙子吹着冷风才有作品呐。”刘铮将这话道出,是每个用双手付出过劳动人才能体会心酸。
“崽,没事儿昂,就这鸟人这狗屎,爹能给你扛过去。”陈妙妙嘬完颗电子烟,把烟屁股弹进垃圾桶,“瞧见没,铮子,人啊,混着混着就能发现,果真是样米养百样人。”
“不敬业、耍大牌,都不难解。周崇春是莽,但不真傻,把你踩得差不多,就得往回拉。”陈妙妙蜷着手指,关节磕着桌面,下又下,“可脚踩两条船……私德有亏可不好办。其实同性恋这事,现在官方虽没表态,但民间早就接受,只要不是高调示爱,也没不妥,毕竟嘛,情感自由。问题是甭管异性还是同性,谁都接受不‘背叛’,尤其公众人物,这名声忒难听。”
“周余有句话说没错,静观其变,”许尧臣看过来,“不过观不是周崇春,而是他周余。在桁州,到底是谁拍照曝料,还未可知。”
——从过去到现在,他能握在手里东西太少,所幸如今无债身轻,能用来表示兄弟情,也就是孔方兄。
天擦黑时,许尧臣回到冷清出租屋。
在屋里转圈,开三回冰箱又关上,没意思极。
最终,他挑盒自热米饭,边扒拉边打开电视,给
刘铮听罢,在边上“嘶”声,“哥,咋有点紧张。”
“紧张个屁。”许尧臣手里笔甩给他,起身要走,“下礼拜进组,明儿跟去趟超市。”
刘铮应声,后面陈妙妙吆喝他:“你他妈少吃点,你那灯神真是不能胖。”
许尧臣帽子扣,冲他摆摆手,十分潇洒地走。
刘铮目送他身影消失在拐角,小声地问:“哥……这算不算活回来点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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