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和小型犬是个毛病,旦感觉受到威胁,就要支棱起来狂吠,边吠边退,色厉内荏样儿,还不如纸扎老虎。
“上次拿回澜庭雀舌,口没喝就被你给顺走,”厉扬也没客气,褪大衣搭在旁,兀自在沙发上坐,“就喝那个吧。”
许尧臣愣,“雀舌?”
“原本在橱柜里,你走之后找不着。”厉扬讹人讹得本正经,“去泡吧,等着。”
许尧臣是真冤枉。橱柜里茶他从来分不清谁是谁,只有几块老茶饼晓得是普洱,其余能分得出红茶绿茶已经不起。
失足成千古恨。
许尧臣打开门,稳住颤颤巍巍“体面”。
他新租这间房,面积不算大,却有上下两层,层是厨房、客厅、客卫,二层是两间卧室间书房,格局相对紧凑。
厉扬进门,视线稍转半圈,落在正对门那面银光闪亮镜子上。
他们两人前后,身影映在镜面上,看着近,实则却像是人去触碰镜中影,压根摸不着。
姆明被电梯门夹下,才被扯出来。
许尧臣站门口,就是不开门。
行李箱在他脚边立着,旁地上还有两大兜瓜果蔬菜,许尧臣目光在上面转圈,心窝上像跟着被人踹脚,闷疼。
相较之下,狗皇帝游刃有余得多。
他下巴微抬,示意门锁,“打算站这儿跟相晚上面?”
他凭空也变不出雀舌来,稍思量,去冰箱里翻出来刘铮给买三得利乌龙茶,往厉扬手里递,“喝吧。”
“
许尧臣脱鞋,老习惯,两只倒着个儿,不肯弯腰去摆,踩上拖鞋只顾往里进。厉扬扫眼,没管他,不像从前那样数落句或者给邋遢大王踢正,只是问:“要换鞋吗?”
“随你。”许尧臣开灯,屋里霎时明亮起来,让人细碎情绪无处躲藏,“喝点儿什?”
这问话语气,不像在张床上睡过,也不像在年少时代亲密过,倒像是个无关痛痒人,非不知好歹地凑过来,讨主人嫌。
许尧臣从姓方变成姓许,性格上很多地方都变,唯独是内里“坏习惯”,点没变。
——心虚就装强,仿佛嘴够硬、够犟,就天下无敌样。
“你管。”许尧臣副破罐破摔样。
厉扬说:“冷,让进去坐坐。”
“坐坐还是做做?”许尧臣手搭门上,“老板,你想要谁,随便动动指头就有,何必非在棵树上吊着。”
厉扬垂着眼,看他,“能好好说话。”
——就算冲着少年时情分也不该横眉冷对,反倒和纯粹炮友分崩离析很不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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