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起,许尧臣定闹钟还没响,手机就开始“太阳当空照——”。
他半闭着眼接起来,“喂。”
陈妙妙罕见地平静,“儿,你上社会新闻。”
许尧臣第反应是他被拍,成不道德社会典范,但转念想,他也没干什缺德事
印象中,那只手掌总喜欢沿着他脊梁骨向下,点点地破开、深入。他贯干燥掌心会带上薄汗,修长手指时而粗鲁,时而又和风细雨。每当自己被他钳制,许尧臣不觉困顿,反倒像在逆流中抓到根浮木,想把命都给他,跟着他同随波而动。
隔着望不到距离,厉扬准确地握住他颤抖和哀求。
——难受,想要你。
他教他抚摸、探索,从最敏感那点上碾过去,听着他声音软下来,乖巧地求欢,可到情急时又恨他不在身边。
——以后都别碰,烦死你。
他们从没这样过,把话讲得露骨、缠绵。或许是少肢体与肌肤纠缠,才让耳边每个字都染上情动颜色。
门被锁死,房间只余盏射灯,暗黄光攀在绷紧脚背上,像某种舍不掉痴恋。
冰凉钢笔抵着炙热去处,那是许尧臣前阵子从厉扬书房顺过来小玩意儿,原本要拿来练字。
攥着他握过位置,脑中尽是他执笔模样——眉眼低垂,像个冷漠红尘过客。
“碰到,”厉扬嗓音哑而低沉,“慢点,别伤着。”
好像总会有那个人,让你挣脱不得,会把他喜怒哀乐全都迁到自己身上,与他感同身受,再无可奈何地沉沦。
所有热烈在喘息中趋于平缓,那泼粘腻最后都攒在手掌里,许尧臣心里憋得慌,拍给厉扬看,捻起来让他瞧仔细,说他搅场火锅兴致。
厉扬诚恳地致歉,说是错,没能喂饱你,小馋猫。
许尧臣去冲个澡,不再回复。
这过头纠缠,让他不想应对,似乎是按部就班列车行到脱轨边缘,要带着他起跌入深渊。
许尧臣低喘着,猫样哼唧声,“不要慢——”
他触碰到自己,滚烫又潮湿,无助羞赧搅着灭顶渴望时间几乎叫人窒息。这仿佛是场不便见光表演,他急切地想把所有羞耻都摆在厉扬面前,让他看到自己每寸情欲都被他所掌控。
许尧臣后脑抵着床,脖颈扬起,锁骨因为他动作而高挑着,显出几分讲不明脆弱。
他个人,品着孤单与空虚,哪怕有对方声音抚慰,也远远不够。
许尧臣侧脸贴住枕头,用力地粗喘着,像是行将溺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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