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尧臣说:“哇哦。”
男孩自然是瞧出二人关系,神色阴晴几变,再觑着许尧臣五官面容,与他相似而又不真相似,那感受,就如同柄利刃直刺心肺,痛极。
——他站在厉扬面前也是要勇气,眼下那股劲儿泄,仿佛破碎五彩泡泡,只余下不适粘腻。
“
厉扬也不瞎,挺大个人连蹦带跳从旁边过来,他早看见。原本是想瞧许尧臣热闹,可这不让人省心货居然脚踩空,眼见要摔个狗吃屎。
“卧槽!”许尧臣也没料到这花池盖挺离奇,居然外层向内还有截,个不慎,就要平地起飞。
说时迟那时快,也就这息功夫,厉扬就把惹祸精接个实在。许尧臣鼻梁骨撞在他肩头,鼻腔里阵猝然上涌酸痛,让他眼眶里立马蓄上水汽。
“干什呢,冒冒失失。”厉扬捉着他胳膊,把人拉直,上下打量,还行,人模狗样。
许尧臣怪尴尬,本来是想给厉扬解个围,没成想出场方式别出心裁,让对方看笑话。
许尧臣没走,把刘铮赶跑,他自己金鸡独立,隔着米宽灌木丛,看戏。
男孩说没别意思,就想道声谢,当年要不是你帮,都进不演艺圈,后来是没出息,辜负你,嘤嘤嘤。
厉扬吐口烟,说,都是过去事,日子还长,向前看吧。
男孩说你是遇到对最好男人,现在给李跃做执行经济,你……联系,随叫随到。
厉扬手里烟抽半,他给掐灭,道,不需要。
他挨着厉扬站直,跟男孩打招呼,说嗨。
男孩也挺尴尬,目光在他脸上转大半圈,才说:“许老师好。”
许尧臣登时觉得丢人现眼,话音转,说:“二位聊什呢?”
男孩赧然,没吭声,视线落在厉扬这边。
厉扬张口扯淡,“说这附近栽不少桂花树,待阴历八月花满枝头,定桂香宜人。”
许尧臣挠挠耳朵,突然就想起李跃那王八在片场说话,要不出意外,他口中因病退圈朋友,就是眼前这位。
好巧不巧,居然这碰上。
厉扬那种客套疏远神态他可太熟悉,哪怕看不清正脸,许尧臣脑海里也有个立体形象——眉蹙着,那道褶又压出来,既不耐烦,又要苦苦维持着上位者姿态,不能像个街溜子样把对方撵走。
灌木丛密匝匝,要趟过去不容易。
许尧臣来回看两圈,找到条小缝,就把腿伸进去。所幸腿还挺细,也够长,这步跨过去,只蹭掉几片摇摇欲坠叶,没把枝条给刮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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