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尧臣看眼表,十二点半,手机上三个未接,都是经纪人打来。
他回过去,对方说没什事儿,就看他还喘气不。
许尧臣去厨房开瓶气泡水,灌下去口,打个气嗝,“喘呢,说吧,什事?”
陈妙妙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货,不存在“没事儿”。
“手里有几个本子,你下午来看看。”陈妙妙嘻嘻嘻地笑,“听说厉总出差回来?”
厉扬放开他,面上露出几分不悦。
许尧臣解下浴巾,跨过他钻进薄被里,背对着厉扬道:“过几天就消,也就难看礼拜吧。”
厉扬意味不明地嗯声,说:“睡吧。”
他们关系真是冷漠,名副其实床伴,哪怕睡年半,也谈不上什交情。
许尧臣腰上腿上都不舒服,睡不着,但呼吸平稳,动不动,像个标准人工智能。
不做,”他说,“你过来。”
许尧臣歪着头,看他片刻,像是思考,又像是较劲,半天,才迈腿走过去。
厉扬直起背,把挨着床畔人拉近。
他掌心粗糙茧碰到淤青皮肤时,许尧臣闷哼声,说疼。
“怎弄?”他问。
“干你屁事。”他转身看见中岛上摆两瓶云南白药,愣下,“什戏?”
陈妙妙唉声叹气,“网剧呗,甭管古代现代,全个味儿。”
许尧臣:“有钱赚就行,还挑什挑。”
他们现状就是这样,薄薄、并不好看履历摆在这儿,上星剧大多也不会找他。僧多粥少,人脉和资源,他和陈妙妙哪个都不占。
年半前搭上厉扬,陈妙妙比许尧臣还心慌,他
许尧臣身上常年环绕着种无所谓气质,厉扬烦他这副“事不关己”模样,好像他这条命都是随便地寄存在人间,什时候过够本什时候就能驾鹤西去样。
他没目标也没想法,就在圈子里这混着,部戏部戏地拍,没怨言,也从来不挑。
薄荷烟味往鼻孔里钻,许尧臣闻着这味儿,也不知道什时候睡熟。
他睡得不踏实,也许是身上带着伤,脑子混沌片,仿佛又回到当年寄人篱下,打工度日岁月。那时候隔三差五被揍顿是常事,胳膊腿上淤青不断,开始还娇气,掉两滴眼泪,后来就无所谓,反正过三五天便消,无非是疼疼,又不要命。
第二天起床,厉扬已经走。
许尧臣无所谓地看眼膝盖上擦伤,“昨天拍车祸戏,没用替身。”
厉扬收手,“去医院看过?”
许尧臣:“看。”
厉扬又问:“药呢?”
许尧臣:“没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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