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臻推门而出,她脸色苍白,没穿戴金银,身红衣都被汗水打湿。沈书书很懂她习惯,认识师父这久,没见过她行医整整天,从白天到黑夜,蓝臻疲惫到极致,她刚出来沈书书就给她递出壶药酒,蓝臻连酒葫芦都抓不稳,双手直在抖,她猛地灌口,喝得太猛,连声咳嗽,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徐云骞道:“他……”
徐云骞不敢去看屋内,只看着蓝臻,他正在等蓝臻开口。蓝臻看他眼,仿佛双眼中带着怨恨,“死啦。”
徐云骞眼睫颤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,眼前发黑,疼到极致时反而没有任何感觉,原来人在极度害怕时候根本不会大喊大叫,他们没办法流泪,也没办法哭喊,他们说不出话,像是被什东西牢牢摁住咽喉,顾羿当年目睹自己满门被灭也是这种心情吗?
徐云骞脖子僵直,双目中血丝密布,他缓缓看向医庐,没看见顾羿,只看到大片血迹。
该是给徐云骞养老送终。
徐云骞和猫鼬言不发,两人等在门口游廊。
猫鼬小心去看徐云骞表情,对方手上沾着鲜血,祝雪阳血在他手上凝固,徐云骞却像是没看见样,他没有擦拭手里鲜血,也没有换下身湿淋淋衣服,言不发盯着医庐,脸色阴沉得吓人。
猫鼬听说这些修道之人修到极致要进入无情道,要走火入魔进入妖魔道。
徐云骞像是把被崩到极致弓,懊悔与无能压迫着他,正玄山阴暗面沉沉坠在他身上,他处于某个点,顾羿会成为压倒徐云骞最后根稻草。
鲜红、腥臭、刺目,那里面静悄悄,过很久,徐云骞才意识到他小疯子死。
徐云骞都没来及说声爱你,他后悔,为什要这样吊着顾羿,他没有回应过他。
徐云骞咬咬牙,腿像是灌
猫鼬猜测,如果顾羿今日真死,正玄山不会只死个祝雪阳这简单。
蓝臻进去整整天,那扇门始终紧闭,只是偶尔会有个仆人出来倒血水,他时脚滑,手中没有端稳,顾羿鲜血泼大半,滚烫,腥臭味瞬间弥漫。徐云骞木在原地,压抑着自己本能冲动,他长这大,没受过这种事儿,路顺风顺水,苦头都在顾羿这儿吃,有点让人受不。
他数次想要冲进去,是活是死,他都认。
别让他干等着。
直到入夜,门被豁然打开,天色已暗,屋内点烛火,烛火如同幽暗洞穴里发出光,像是话本里引诱人妖魔住所。真到这个份儿上,徐云骞突然不敢向前踏出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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