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来，
带你去吃鱼。”徐云骞想
很久都没想起来顾羿到底喜欢干什
，萧烬说顾羿小时候喜欢吃鱼，但长大之后就忘，他忘记自己所有
喜怒哀乐。
徐云骞低头去看顾羿，他脸色惨白，他比以前瘦，因为泡过药浴，整个人汗津津，浓黑睫毛很无力地垂下来，顾羿眼睛长得好看，眼神有野性，看人时候很勾人，现在他双目紧闭，
点神采也无。
徐云骞从未这看过他，仿佛真是在给顾羿送终。
徐云骞搂着他，去亲吻他脸颊，“你直都傻傻。”很多人说顾羿心狠手辣，心肠歹毒工于心计，徐云骞从小也没怎看出来，顾羿在
沈书书这两日直在叹气，“运气好话，能这睡辈子。”活不下去也死不，像是个活死人样这直躺着。
真要是个活死人徐云骞也认，好歹顾羿感受不到痛苦，可以辈子这沉睡下去。让徐云骞动手杀顾羿他做不到，他觉得顾羿这能折腾，肯定不甘心就这躺辈子。
沈书书看着徐云骞和顾羿长大，此时有些烦闷，王升儒最后还剩下两个徒弟，不能个半死不活，个快疯，沈书书道：“在呢，他死不。他有事儿你叫，出去坐会儿。”
沈书书走到门外，他不敢走远，怕顾羿恶化没人来看，这两天正玄山是阴天，乌云层层积压上去，这场雨要下不下。沈书书眼睛发酸，师父直说他不适合当大夫，性子太柔软，沈书书看多生离死别依然做不到无动于衷，尤其是顾羿这个自己看着长大小崽子。
沈书书唉声叹气，往外瞥，才知道院外等不少人，跟要给顾羿收尸样。
徐云骞没有拦着沈书书要走，顾羿怕冷，徐云骞给他盖冬日棉被，后来好像觉得不够，上床隔着被子把他搂在怀里，他有时候会跟顾羿说说话，山婆说他魂容易跑，可徐云骞不知道该去哪儿找顾羿魂。他摸着顾羿背脊，点点耐心地安抚他，“别怕。”
顾羿根本没有那个意识去听，徐云骞知道他听不见，他从来不做蠢事，这时候却显得有些蠢，他说让顾羿别怕，其实怕人是他。
徐云骞搂着顾羿腰，感觉小师弟特别瘦，他以前是自己养大，点点放在心上养着，养三年，顾羿不再去扣手心里疤，不再假笑，也愿意跟他说真心话。十年之后这身皮肉被人毁，精神气也没，从身到心都被人践踏遍。
现在顾羿没有力气活下去，那徐云骞就让他撑着自己活下去。
他扣着顾羿脖颈，直在低声唤他，“顾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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