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体下意识想要弓起，像是
条砧板上
鱼。乙辛见过受刑犯人，没见过这
不要命，顾羿要是真这死
，还不如自己给他个痛快，免得再受折磨。
她迟疑片刻，没有出刀杀人，反而摸摸顾羿额头，乙辛不是曹海平，她触碰顾羿不会让蛊虫安静，但她觉得起码能让顾羿感受到活人。
她手掌心下摸到片滑腻汗水，顾羿睫毛垂下来不自觉地在抖，在善规教深不见底地牢里，小侍女抱着他发病主人，感觉到种很奇异错觉，顾羿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她这个残疾肥胖小侍女可以依赖。
这场刑罚进行很久，顾羿之前还能挣扎，后面连挣扎力气都没有，只剩下细细抽搐，再后来他什声音都没。
乙辛松开顾羿镣铐，顾羿全身冰冷，手腕脚上全是被磨出来鲜血，乙辛两指摸着他颈侧，那瞬间她真以为顾羿已经死，人都说心脏只有拳头那大，顾羿骨骼生纤细修长，握紧拳头才没多大点，他心脏要是真这大点都不够那虫子吃多久。
羿这次挺不过去，那他遗体遗物该怎处置？他有没有什未完成遗愿？他有没有什话要带给自己旧人？
“你没有话要留给别人吗？”乙辛看着顾羿脖子上红绳，道：“比如他呢？”
乙辛胖胖小手戳中顾羿红绳，顾羿沉默很久，他仰躺着看着天花板，刑房上面描绘着骇人地狱业火图，顾羿盯着燃烧火焰和受罚罪人时无言。
他甚至感觉脖子上红绳像是有重量，压得他险些呼吸不畅。
片刻之后，他说：“没有。”
过很久，乙辛感觉到指腹下微微跳，顾羿还有呼吸。
她摸到顾羿脉搏差点哭
乙辛以为自己听错，顾羿想这久，怎可能没有。
“没有，”顾羿重复道：“什都没有。”他没有任何话可以留给任何人，他满门被屠，师父被自己亲手害死，师兄恨他，唯亲人萧烬被他打发到大漠，萧烬是个很好人，他不想萧烬来善规教这种地方给他收尸。
顾羿闭上眼，道：“帮
最后次。”
乙辛没话可说，为他扣紧项圈，然后把个洗干净竹筒横着塞进他嘴里，她特地在顾羿脑后多打两个结绑结实点，生怕顾羿情急之下要咬掉自己舌头。
乙辛做好切就静静观察，顾羿上刑床之后很久都没有发作，乙辛还以为顾羿算错时间，大概过个时辰突然顾羿开始剧烈挣扎，咬紧竹筒发出痛苦呜咽。他武功高强这个刑具甚至时间无法绑住他，被撞击地哗啦啦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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