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羿？”萧烬皱
皱眉，以为顾羿是在夜游，又感觉他像是做梦梦到什
，额头上
层薄汗还没干。
“
想去趟天樾山。”顾羿开口。
这话说
没头没尾，凭空冒出来句话，顾羿要上天樾山，不去不行。
·
天樾山在极北，直逼北莽边境，此处既不属于大周也不属于北莽，天樾山和正玄山差不多，但不同于正玄山钟灵毓秀，天樾山上积雪终年不融，山体高耸入云，不论什时候看都是白雪皑皑片。
顾顾羿，那就要照顾到底。
顾羿终于看他眼，平静而木然地说三个字：“就死。”
萧烬刚开始以为顾羿在开玩笑，人又不是什牲畜，怎报完仇就死？后来看他不像是说笑，那张脸上没有别什表情，只有片木然，顾羿早把这件事想透，顾家灭门案定比自己想得更复杂更恐怖，步步往里走只能是死局，他没有那天真，幻想自己报完仇还能活下来。
萧烬突然说不出话。
顾家人死，死去人是萧烬师父师娘，是他师兄师弟，唯独不是他血亲，他也要报仇，以为跟顾羿有同样志向，他今天才知道自己跟顾羿之间隔着条深深天堑，这世上哪有那多感同身受。
天樾山没有正玄山那样大名气，但也算是北边不可多得神山，供奉山神修炼神功，慕名而来拜师不少，门徒也有二百余人。
这日，山脚出现个男人，守山门徒很快就发现这人，他也不做什乔装打扮，慢悠悠从风雪中出现，像是个旅人。
等走近，守山人才看清男人长相，他穿着件羊皮裘，整个人消瘦修长，远远望去像是个竹竿，他约莫已经四五十岁，两颊深深凹陷下去，整个人瘦像是骷髅上罩着层人皮
客栈里很吵闹，不少吃客赶来吃鱼，小二点烛火，顾羿就坐在火光之后，他脸上什表情都没有，不动筷子，不喝酒，也不说话，只是拳头握得紧紧，好像整个人都绷着。
萧烬觉得顾羿好像有点怪，只看到他握紧拳头突然松开，好像终于不再挣扎，愿意放自己马，他苦笑声，那笑容讽刺又自嘲，口气慢慢叹出来。
入夜后两人在客栈住下，萧烬住在顾羿隔壁，他这人没什心眼，倒头就能着，他刚睡半宿，四更天时突然感觉不对，他已经摸到床边弯刀，想着今夜要提醒顾羿注意点，刚睁眼差点被吓跳。
个人影站在他床前，萧烬眼睛比手快才没有抽刀。
顾羿站在他床前，就这看着他，也不知道站多久，面目阴沉如同游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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