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被王升儒收为关门弟子那个顾羿?”
“是。”
柳道非毛笔甩,在水中涮涮笔,清澈水顿时被染得污浊,柳道非道:“杀人不问主顾,不问你为什要杀他,但斩草除根话,你是不是迟些?”
顾羿上正玄山已经快个月,真要斩草除根为何要等到现在。
那人哼声,道:“谁说没派人去,四个杀手没个回来。”大多数都被正玄山道士给收拾,只有个差点就接近顾羿。
正玄山脚下有条街叫三七巷,属于正玄山产业,每年都会有管事过来收租子。此处租金比别处便宜不少,因此商铺以小买卖居多,无非是些面馆和胭脂水粉铺,卖些不值钱小玩意儿,可唯独有家书画店例外。
承运书斋已经在正玄山脚下开百余年,里面随手幅字画贵得吓人,普通老百姓进去看看都不敢,个月不见得能来位客人,也不知道这里书画到底卖给谁。
承运书斋老板名叫柳道非,此人常年穿着件青衫,头长发松松挽在脑后,耳边夹着支上好长康毛笔,他脸色苍白,嘴唇点血色都没有,看着有点弱不禁风。周围街坊邻居都私底下叫他书画斋男林黛玉。
今日泽州城又在下雨,柳道非在店里作画,画是副山水,却怎都不满意,常常仔细描绘时候就要停下来想想,没有之前那种潇洒肆意感,让人很不痛快。
此时传来咿呀声,老旧门被人推开,是来客人。
“哦?”柳道非像是找到新思路,重新下笔,又说:“那你找干什?”
正玄山上高手如云,个看着丝毫不起眼道童很有可能就是个品高手,个扫地老仆可能善于下毒,谁都不知道正玄山到底藏多少高手。派杀手进正玄山,大多数时候连目标面都没见到就被这些老仆道童就地清扫,更别说是还有长老和掌教。
“听说没有你不敢杀人。”男人道。
没有柳道非不敢杀人,只要你给钱足够多,或者吸引柳道非兴趣,他曾经为个铜板杀东夏皇帝,让这个小国陷入层出不穷政/斗中,还未等外敌入侵就已经自行瓦解。
客人第句话便是:“来请你杀个人。”
他是开门做生意,听惯这样开场白,柳道非头也没抬,对客人兴趣还不如这幅画有意思,道:“请说。”
男人说话倒是简洁:“顾羿。”
柳道非笔尖顿,笔下本来正在描绘页扁舟,现在变成团黑墨,他仍然没有抬头,说:“是顾家刀宗那个顾羿?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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