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羿倒是半点都不客气,直接跳出马车,钻进徐云骞伞下。这时候徐云骞才看到他其实身无长物,没有任何件行李,连身上宽大道袍估摸都是王升儒给他找衣服,唯能称得上是顾羿带来东西目前看来只有两样,都挂在腰间,根红线拴着六角铜钱,还有块残玉,随着主人走动发出叮咚响声。
徐云骞看那玉好会儿,没看出个所以然来,这块玉原本应该有巴掌大小,如今只有半个拇指大小,看不出原身是什。
看完玉又去看他小师弟,顾羿比他小岁半,这个年纪孩子,差岁身形差大截,顾羿比他矮半个头,衣袍宽大,人也瘦,徐云骞总觉得他像是没吃饱饭似得,像是个小豆芽菜。任徐云骞怎想也想不透,这第面看着小豆芽菜样师弟日后怎长那大?
“师兄,淋湿。”顾羿突然出声,他半边肩膀已经湿透,本来就宽大衣服现如今贴在身上,像是株被雨水打
王升儒热心介绍:“顾羿,这就是跟你说云骞,云骞,这是你师弟。”王升儒怎样也能称得上是代宗师,现在笑得跟个给人牵线红娘。
徐云骞还未有所表示,顾羿已经笑着站起身,他笑起来时候咧出两颗虎牙,看着又乖张又纯良,率先叫人:“师兄。”
正玄山同门师兄弟才叫师兄,像詹天歌那种旁门或者是外室弟子般都前头加个姓氏,因此徐云骞入正玄山这多年还是头次被人这叫,没有前缀,单单就个师兄。
徐云骞却皱皱眉,眼睁睁看着顾羿变脸,前秒阴郁,后秒笑得活像见亲哥哥。照徐云骞理解,没人能在满门被屠之后露出这种表情,这人要是缺心眼,要就是难辨善恶,悲喜全无。
徐云骞后退步,顾羿自己撩开马车帘,外面还在下雨,徐云骞没有给他打伞意思,他也就没有出去意思,望着眼前延绵不绝台阶道:“这就是正玄山啊?”
王升儒笑眯眯,全然没有个掌教架势,道:“到正玄山,可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按理说首次上正玄山应该都是师父领着,但王升儒身上有伤,或者是想让这俩师兄弟处处感情,把这事儿嘱咐给徐云骞,道:“云骞,带你师弟上山,走旁路。”
王升儒说旁路是断壁,武功卓绝人如履平地可以跃峰而上,不走楼梯走断壁,看来王升儒是有要紧事要忙,徐云骞应下来。
王升儒走,就只剩下他们两个,顾羿正笑盈盈望着他,像是在打什坏主意。
徐云骞沉默片刻,偏偏雨伞,示意顾羿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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