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难止,他却也不打算强忍。
少年又哭又笑地看着云谏:“如果你定要觉得和他不是同个人,真到只能选择个时候,你可以选他……”
“很喜欢在那里躺着晒太阳,但不能晒很久,会蒸干水份,但太喜欢你给做藤椅……可惜是,藤椅用久会松散,熬不过千年,你说……小青藤都修出人形,他藤蔓肯定很结实,回头找他要点吧……”
“呃……”少年絮絮叨叨说很多,就像是时光迭回,他们都回到千年之前。
云谏那时候总被体内炽燃涅槃火烧得很不舒服,他很喜欢抱着小溪流,温润泉降下他燥热,也浸软他心。
可千年前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时候,就开始与如今记忆拼命拉扯,两不相让,个在试图吞并另个,另个又不甘心地凝望着云谏,对他说:救救。
这种极分裂感受让云谏头疼欲裂。
缩在篝火边,侧脸枕在交叠小臂上,莫名觉得此处安心。
等很久,他才终于开口,浸雨水,嗓音有些哑然。
“那个时候,来这里找你,你就关上庙门,不让别人进来,你其实不喜欢下山来找你,这种感觉让觉得很像是……”他脑子里突然冒出奇怪形容:“很像是你养在外面外室。”
“呃……”糊涂话像极小徒弟。
将夜也知道,自己脑子里念头是来自于另半尚未苏醒魂灵,隐隐约约带给他感受。
他沉默地看着将夜,眸色愈发深沉,似深不见底黑渊。
千年前醴泉从未见过他小破鸟会用这样神情看着他,毫无疑问,是惶然,是惊惧。
受不,少年声颤:“和他怎会是两个人呢?们拥有同样魂灵,同样喜好,唯区别就是,只记得前尘,而他……他却拥有与你现在……”尽管不甘心,他还是在眼泪潸然那刻,吐出锥心话:“与未来。”
如利刃戮心,少年说是:他与你未来!
而不是:与你未来。
即便未曾相融,毕竟共宿体。
他和他之间从来都是最亲密关系。
将夜下巴抵着膝盖,望着曾经放过床榻位置说:“那时候觉得你这里床睡得更舒服,比那里石床柔软。”
他又望向另侧靠窗,现如今已不复存在茶桌:“你现在还喜欢喝不知春吗?春过始发芽,从来不知春,因不知春至,错过同季花草,不知春……真很笨啊。”
少年站起,推开嘎吱作响木框窗棂,望着如今野草葳蕤,荒芜片院落:“那里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