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难以置信地望眼胸前血洞。
扎入心腔是他递到云谏手中支白色翎羽,特别漂亮,闪耀着彩虹般光芒,却被……血染脏。
杏眸抬起,对上云谏眼,将那句话说完:“你羽毛……落……落在身体里,还……给你,你……你记不记得,那条小溪,那条……没有任何人和他起玩小溪……”
不记得……他不记得……什都不记得。
云谏眼看着他,冷漠至极,原本该温柔缱绻桃花眸此刻冷得比凛冬寒崖上皑皑霜雪还冷。
“你不想?不想什?看你是想得很,承受不住?为己之私要弃整个翊族于不顾吗?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九天坍塌,你想让整个神族覆灭吗?”
“不是!不是——”
“既然不是,那你就杀这个要摧毁你意志人吧,杀他,杀他你才能摒弃情绪,才能成功淬炼自己,取出涅槃之力……”
“回去,再也不逃,可不可以不……”
“不可以!杀他……杀他!杀他——”
为解救。
可云谏肩头依旧深埋着镇神钉,心腔中释放炽热情绪纠缠着他,让他极度矛盾,无时无刻不徘徊在两种极端间。
少年笑靥就在面前,梨涡绽放,对他说:“们起逃亡吧,只要世间有河泽川流,哪里都能去,陪你起逃走,逃去能淌水地方,逃去芳华盛放地方,好不好?”
少年澄亮双眸毫不避讳地看着他,并不在意他有多狼狈,也不多问他经历什,更不嫌弃他这个「不死自己则死他人」天煞命格。
云谏心动,他青白,还未恢复血色双唇颤颤,想不管不顾地自私回,吐出个「好」字。
少年杏眼直勾勾看着他,没有恨,没有怨,只是悲悯,只是伤
犹如魔音,不断灌入云谏耳中,穿透识海,催促他动手,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手上被塞入柄武器,只要握紧,捅进眼前人心脏中,切似乎就都结束,他不用受到灵魂拷问和谴责。
于是——
“嗤——”
“你羽……”
少年嗓音,和云谏扎入少年身躯发出血肉剖开声同时响起。
可他锁骨上深扎镇神钉隐隐作痛,心底浮现相悖声音。
他眼前眩晕片刻,阖上双目复又睁开时,眼前梨涡不再,笑靥消失,只剩下双狭长夹杂着失望与愠怒凤眸。
这张轮廓尖锐昳丽面容浮上怒意,拧眉瞪他。
“你要逃?你要出尔反尔?你对得起你母尊牺牲吗?你对得起为师千年教导吗?”
“,不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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