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谏手很好看,匀长笔直,又不失劲俊。
既然已醒,将夜便知道自己终究是撑过来。
他们现在躺在水榭床榻上,面前是半开窗棂,窗外有鸟雀啼鸣,冷白幽昙半探入窗,切好似都很平静。
但极目透过窗看向更远,便让他有些茫然震愕。
水榭外莲池似被什炸过,满池莲花尽数枯萎摧折,池水全部被抽干,泥淖被击出深坑,就连廊桥都断成截截,让人无法通行,甚至连水榭之外粗壮树木都被拦腰折断,就像是遭遇场天塌地陷灾难……
师尊是杀很多人吗?
就算没亲眼看到,但他好像知道这件事。
将夜有种预感,他觉得自己好像要脱离梦境。
蓦然感受到师尊又将他搂紧很多,紧张地,慌乱地对他说:“你别离开……别离开……”
尽管是梦,将夜也不想让师尊难过,可他连个回拥都做不到,他悟,这具身体死透啊!
复着。
对方终于叹息声:“你执念太深,莫要凡事都执着。”
师尊忽然笑。
但这种笑,让将夜觉得浑身难受,说不出什感觉,甚至比师尊面对那些讨厌人时笑得更讽刺,又带着难以说清痛苦情绪。
这两人不再说话,将夜感觉师尊将自己抱起来,转身就走,他从头到尾也没看见同师尊说话那个人是谁。
将夜惊,就要起身凑近窗棂看,他这动弹,就弄醒抱着他人。
潜意识下还未醒,云谏本能地惶恐着收紧胳膊,将人猛地拽进怀里,抱得死紧,不留点罅隙。
将夜
在师尊沙哑地,极致地想要挽留他呼唤中,他感觉到这具身体在慢慢化作齑灰,被风飘飏而去,而自己意识也渐渐飘远。
只余下师尊撕心裂肺痛呼:“你骗,你骗……你骗——”
杏眼蓦然睁开。
将夜醒。
感受到自己腰被什牢牢拴着,他垂睫瞧,截瓷白手臂环着他,他不用回头去看手臂主人,都知道身后抱着他人是谁。
但这毕竟只是个梦,他没什好计较。
但梦之所以是梦,便是毫无规律可言,转瞬之间,周围切都变,只是他依旧躺在师尊怀里,而师尊身上却爆发出强悍可怖戾气。
他视角受限,只能看清师尊下颌,偶尔能瞧见师尊眼。
那双本该温柔缱绻桃花眸中竟也能迸出刀子般,凶狠血腥地望着周围人,眼底红染透琉璃珠。
将夜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,逡巡在侧,不敢靠近,又不散去,似乎是畏惧师尊,而师尊白裳早就染满血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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