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不见他
脸，也看不见他身影，朦胧模糊在视线中，飘渺地如烟如雾，根本抓不住。
但眼前这个……
云谏意识到自己在做什
时候，他已经掀开
阻隔在两人之间纱幔。
少年熟睡面容清晰可见。
月光像是透过锦屏，镂过刺绣春纱，铺陈在少年皮肤上，溶上
层半透奶白光辉。
会不会是自己误会？
将夜有那龌龊心思，却并不打算对他行那亵玩之事？
那算什？
云谏打心底不相信将夜别无所图，可若不是图他身体和性命，又是图他什呢？
图你怜爱啊……
心底矛盾更甚，眉头紧蹙。
无论将夜是心底龌龊，想对他那样，还是为完成那纸计划而亲近于他，都不该就这样直接在地上睡过去。
云谏甚至在将夜离开房间时候就后悔。
他想，如果这孽徒贼心不死，爬上他床，他就直接送他见阎王。
但这切又出乎意料。
道：“师尊睡吗？”
没人回答。
可能师尊已经睡着。
这间小院只有间卧房，将夜不敢离开独留师尊人，于是轻轻推开门，蹑手蹑脚地打开柜子取出套被褥，紧挨着床榻铺在地上。
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。
云谏算是第次如此仔细打量将夜这张脸。
他知道自己在将夜眼中很好看，可从不觉得好看有什意义。
而现在，他望着少年精致五官，和沉溺在睡梦中恬静，忽地像是懂得什叫「长得很好看」。
那张恬静睡容不安起来，眉头微蹙
心底倏然窜上怪异想法，让云谏忽然愣，蓦地坐起。
心脏开始狂跳不歇。
怜悯他懂，这个「爱」又是什？
寂静夜里，他心脏跳动声都好像格外清晰。
隔着层层叠叠纱幔看着将夜，却好似隔着层峦叠嶂千年岁月望着远处回眸身影。
“嗯……师…师尊，别怕……”
“
不会让他们，欺负……你。”
少年梦话就像是根根绵密细针，直往云谏心底扎，看不见伤口，也不觉得疼痛，却不得安宁。
个人到底得伪装成什样，才能在梦里都不忘记演戏？
又或者……
侧目望眼矮榻，隔着层层叠叠纱幔，隐约能看见师尊侧躺背影。
人在身边，他好安心啊。
少年凝着看起来不是很清晰背影，扬起唇角，绽出梨涡，压低嗓子轻声道句：“晚安。”
实在折腾太累，不会儿绵匀呼吸声就在不大房间内清晰可闻。
床上人翻个身，隔着层层叠叠纱幔望着地上躺着少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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