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笑,补充说:“那会比穿着玩偶服发传单轻松很多。”
陆含谦全身都冰冷,像被人从头到尾泼盆凉水。
但他只能僵硬地接过名片,甚至勉力笑笑,朝林言道:“路顺风。”
之后十来天陆含谦每天都会这样带着瓶脉动,坐在长椅上等林言。
那厚厚玩偶服像面盔甲,虽然热且闷,却给予陆含谦个全新机会,可以以个陌生人身份待在林言身边。
他可以像个最普通朋友那样问林言今天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看林言和他笑,高兴地和他说几句话。
那几句话几乎就是陆含谦全天其他时间里生活下去动力。
他会在个人时候不停在脑子里回放,想林言说话时神态,低低温和嗓音,或者反复琢磨当时自己回答好不好,有没有哪里会让林言不高兴。
他想掉眼泪,心里个地方胀胀。
“是吗?”
陆含谦在快乐熊本熊玩偶服下心口泛着酸,声音嘶哑说:“你以后也定会过得很好。”
林言没有说什,只微笑着站起来,临走前给陆含谦个拥抱。
隔着厚厚道具服,他拥抱着这个难过陌生人,轻声说:
这场短暂幻梦实在太令人沉迷,叫陆含谦都几乎忘林言订去北京车票。
他还留在澜城这半个月,只是做些最后交接工作。
在第十二天,林言果然朝陆含谦提出,明天不用再带脉动过来,他要离开澜城。
他朝陆含谦递过张名片,是小助理:
“你可以给这个人打电话,交代过他。如果你愿意,他会帮你找所成人大学,学些法律知识,等考到律师证,就可以进事务所实习。”
“生活会越来越好。未来也是。”
这是再普通不过两句话。
可当陆含谦想到这是林言知道自己生命只剩下寥寥数月,甚至不知道何时都会随时停止时候,对陌生人给予勉力,他就心痛得快要窒息。
“好。”
陆含谦哑声说:“未来会越来越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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