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进去时候,顾丽正低着头在看手机。
款非常老旧智能机,屏幕小,还有裂痕。
但女人看得很入迷,林言坐到她身边时,女人才回过神来。
“这是囡囡第次上台表演照片。”
女人笑着,指给林言看:“那个时候她才九岁多,小区门口超市开业,她上去跳支舞,人家奖她三百块钱代金券。”
终于在半个月后,林言被人灌酒灌得太厉害,在洗手间突然倒地昏迷。
可谁也没有发现他不适,还有人戏谑说,“是不是林律师看不惯咱们这个肮脏样子,先走啦?”
满桌子人哄堂大笑。
这个世界就是这样。
当所有人都往泥潭去时,你不同流合污,他们还会把你当成异类,恨不得拼命踩几脚。
林言没吭声,小助理在他身侧坐半晌,看着桌子动都没动菜,怯怯问:“林律,这菜咋办?”
林言动动眼皮,平静道:“没事。待会儿去把账结,多少钱记卡上。”
“要不打包去事务所吧…………”小助理有些可惜:“说不定大家正加班呢,可以当宵夜。”
林言摇头:“宵夜再重买。这菜已经脏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手机像素不好,照片还是翻拍,模糊极,林言凝神看半晌,只能看出件蓝色表演服。
“……那天她感冒,有点低烧,说不让她去,免得又吹风。”
女人低低地说:“但是她特别想要那三百块钱代金券,还是穿上裙子上去……囡囡没什娃娃,别人都有,她想用代金券买个芭比。但是两百多块钱,太贵,把代金券没收,她哭好大场……”
“当时真穷啊,”女人喃喃道,“怎会那穷呢?……应该买给她,现在想想,两百块钱,花
好似这样才能掩饰自己心虚。
林言在隔间独自躺半宿,快天亮时醒。他慢慢扶着墙站起来,那时候整个包间人全走。
林言于是回酒店休息几天,感觉稍微好些后,去看看顾丽。
半月不见,女人越发以肉眼可见速度衰败下去。
倘若不是案子还未开庭,没等到她想要那个结果,只怕这人世再也没有什能够留住她。
此后半月,林言去参加各个大大小小酒局。
从前不知道,原来求人是这难。
许多人都憎恶林言。
有些是嫉妒他才辩无双,年少成名;有些是看不惯他行事作风,清正孤傲个什劲儿,也不知做给谁看;还有些是从前打官司,就结下梁子。
现在难得有机会,个各个冷嘲暗讽,巴不得要让林言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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