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秋英下地,面无表情拿着大剪刀看她娘眼,然后慢慢走出小竹楼。
那时候白麓城在下雨,秋英走两步,走进雨里。雨水从天上来浇灌她,但身上血迹怎也冲不干净。百花街其他人全都看着小秋英,他们盯着小秋英身上血,好像这事儿并不是多奇怪样。
对街台阶上有只黑色幼猫。它低伏在台阶上,幼小绒毛瑟瑟发抖,两只耳朵软软趴着却对每个声音都那敏感。小猫脖子转动下,小秋英这才看见它眼睛被人挖走,鲜血早就流干,只留下两条细细暗红色缝隙。
小猫隔着雨帘小心伸出爪子向前试探,几次都不得其法,悬在矮小台
那时候金铃还不叫金铃,她有个俗气花名,恩客们都叫她小秋英。秋英是西域很常见野花,多贫瘠土壤都能长出来,土要是施肥反而要死。秋英花大多数都是艳紫色调,长得很俗气,既野又下贱,按她娘说法,和金铃很配。
小秋英从小就习惯秋英娘打骂,发过火娘会很开心,收钱财娘也会很开心,娘会背着小秋英出门买袋秋英喜欢蜜饯。
小秋英刚开始对她娘是抱有热情,她总觉得只要听娘话,娘总有天会喜欢自己。但是慢慢小秋英就发现,娘爱是轻飘飘而又肤浅,泛滥时要把小秋英当个宝贝,心情不好时就可以随时随地收回,随之而来打骂也招呼过来。
小秋英摸不清楚娘爱,她陷入到两难困境,摸不准是该不该继续爱她娘。
秋英娘没有生意,她把主意打在小秋英身上。那时候小秋英身上到处都是伤痕,小秋英对此毫无知觉,她忘记自己本来样子。
直到有天,小秋英遇到只猫。
那时候百花街半夜时候总是能听到只猫叫,小猫奶音叫声总是悲惨,像是被摁住嗓子婴儿。
小秋英每天听着小猫叫声,身上有着不同男人,猫叫像是催命符样夜夜响彻在小秋英脑海里。慢慢,小秋英存自己心思,她没有办法像个布娃娃样被恩客们摆弄,她有心,就能感觉到疼。再也过不下去这样生活,她要做百花街个反叛者。
终于有天,小秋英用把大剪刀捅死客人。鲜血从那个肥头大耳男人脖子里流出来,喷小秋英身。男人眨眨眼睛,好像没缓过神样直直倒在小秋英身上。奇怪是,第次杀人小秋英叫也没叫,也没感觉到害怕。
秋英娘叫得惊天动地,好像搞不清眼前状况,辈子就剩下大叫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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