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城很听话,没有回头,但他无法忽略道路两旁新鲜尸体,无法忽略有人在垂死之前发出惨叫,但伏城很听话,他没有回头。
“伏城?”周玄逸又叫声,伏城毫无预兆沉浸在自己记忆里,他表情很古怪,不是痛苦挣扎,而是纯粹悲哀,这种表情让周玄逸感觉害怕。
“啊……”伏城回过神来,悲哀表情迅速消退,在他脸上取而代之是伏城向无所谓笑,道:“既然你叫声师父,就好好教教你。”
周玄逸大失所望,他以为伏城多说些关于他过去,但伏城很快就戴上面具。
伏城问道:“在你记忆里,你主动杀过个人吗?”
伏城不想回忆自己过去,那些记忆让他辈子都想抹去,但他跨不过去,夜深人静时候他们会翻涌出来,慢慢吞噬他,企图霸占他身体,让伏城从此之后不是伏城。
伏城深深呼出口气,感觉卞清河送劣质熏香并没有什用处,血腥味从四面八方涌出来,从伏城每根毛孔钻进他身体里。
伏城压制住自己想要去拿酒壶那只手,使自己声音尽可能平稳,起码不要在周玄逸面前露出丝毫破绽,道:“说这个故事,是为告诉你,可以教你怎杀人。”
不管现在伏城是不是拥有颗慈悲心,但他过去受过杀人训练已经牢牢刻在他骨血里,都不需要刻意回忆,那些不太愉快记忆就会自己钻出来。现在能够帮周玄逸只有伏城。
伏城看着周玄逸说出这番话,眉头有点皱,浅色瞳孔里还有回想记忆之后点恐惧,周玄逸在那瞬间很想走过去抱住他。
周玄逸紧跟上伏城思路,很认真思考这个问题,道:“没有。”
周玄逸不需要去刺杀谁,如果他想让谁消失,大把人
但伏城不需要别人廉价安慰,周玄逸不能走过去践踏他尊严,因此周玄逸只是点点头,适当开个玩笑,道:“需要叫你师父吗?”
“那你叫声听听。”伏城因为这句话很快就笑,他很容易被别情绪感染。
周玄逸也跟着笑,道:“师父。”
伏城愣住,没想到周玄逸会真乖乖叫句师父,周玄逸声音很沉,带着他特有冷静,伏城听之后内心狂跳不止,好像被这声师父叫得灵魂出窍。
伏城想起十二岁那年,徐云起拉着他手,他当时整个人都是行尸走肉状态,根本没来得及发挥自己不让人碰臭毛病,徐云起手没有任何阻碍裹住他手,拉着他往前走,徐云起说:“不要回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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