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乌泱泱大片人送到门口,阮知慕刚把手放到门把上,门突然被猛地敲响。
敲门声音急促有力,似乎还带着很大怨气。
阮知慕心脏咚咚狂跳起来。
严越。
定是严越来。
蛋糕吃,鸡汤喝,鸡爪鸡腿鸡翅都啃,生日快乐歌唱,生日礼物收……
可就是没能等来严越。
阮知慕有些心灰意冷,也不好意思去问白川,只能强颜欢笑,继续和朋友们吃着喝着,坐在座位上硬等。
终于朋友们也酒足饭饱,个个走到门口,抹着眼泪和他道别。
苗苗又哭:“哥,你找到新工作要告诉,不然会担心。”
恐惧却不是死亡本身,而是想到……严越会辈子都恨他。
严越会以为他当年毫不犹豫地抛弃他,以为就算重逢,他也没心没肺,对他再无爱意。
想到这点,他彻夜难眠。
终于没办法再骗自己,没办法再勉强自己装作若无其事。
所以他设下这个局,抱着微弱期望,等待他到来。
自从重逢之后,他直在犹豫中挣扎,不知道是该说出当年真相,还是继续装作洒脱和无所谓。
直到他目睹严越痛苦,目睹他们之间裂缝越来越大。
心脏如同被钝器敲打,点点碎裂,点点腐烂。
那天在车子里,他没忍住偷吻严越,也终于认清自己内心。
他向自诩成熟稳重,理智清醒,现在才发现,那只是他错觉。
若若握拳:“下次佟澜再敢来直播间,看不给他咖啡里下泻药!”
黄德亮瞪她:“你说什?”
若若缩脖子,怂:“……随便说说嘛。”
黄德亮叹口气,拍拍阮知慕肩膀,最后安慰他句:“小阮啊,你工作能力还是很强,千万别灰心,年轻人,只要敢闯敢拼,有是机会!”
阮知慕知道他只是客套,但还是笑笑:“谢谢总监,会努力。”
就算严越要当着众人面骂他、嫌弃他,都没有关系。
他只是想……再见他次。
想要鼓足勇气,当面把所有真相告诉他。
——
阮知慕心不在焉地等到八点。
面对喜欢人,再理智人也会晕头转向,方寸大乱,失掉所有理性和克制。
那场病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痛楚,但确清晰地点醒他。
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已经年近三十,不再是那个生龙活虎、彻夜加班也神采飞扬青年。
他会生病,会痛,会憔悴,说不定哪天就因为工作过劳猝死。
想到死,他忽然感到深入骨髓,阴寒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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