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穿着跟拖鞋搭配兔子围裙,嫌长发碍事,头上还戴个毛绒耳朵居家发箍,小巧脸上热得浮出红,端着份刚出炉补丁,笑着回头,朝他举高:“哥,你今天回来好早,第次做就成功,快点过来夸!”
薄时予眼底灰烬被光线激出抹火星,向外四散烧着,直到确定眼前情景就是事实,才隐隐透出红。
沈禾柠气得牙痒,又心疼到无以复加,她按学校时间把基本功练完,挽起袖口下楼去厨房做甜品,各种工具弄得噼里啪啦响,她还不信,她救不活自己老公。
天果然下雪,厚重纷扬,沈禾柠烤箱倒计时结束,听见外面有车声碾过雪地,发出轻微吱呀声。
江原神色凝重,路上连个气音都没发出来,回想起那个安排医闹,扎伤沈禾柠股东是什下场,即使事先就有心理准备,但再从后视镜里去看薄时予,也依然心有余悸,不太敢跟他说话。
薄时予下车之前,把身上残留雪都清理掉。
柠柠摸会凉。
也想囚住她。
还能是因为什,她想得到只有件。
沈禾柠甩上练功房门,平息阵才拨通陈锦容电话,开门见山问:“那天晚上问过你事,你告诉哥?!”
陈锦容忙解释:“没有,没有,你不让说,何况怎敢,他知道不会放过,他最怕这个。”
连陈锦容都知道,他最怕这个。
他垂着眼,嘲笑自己。
柠柠早就不在家,被人关起来谁能受得,趁着他还有理智,没做绝,给留线机会,怎能不走。
他这幅真正面目,她也该看清。
薄时予缓慢地转动轮椅,想过所有沈禾柠会去地方,想怎样把她带回来,面对她怕和失望,不理解自己为什会给她留下钥匙,他居然还在期待。
大雪压着天色,室内应该很暗,薄时予预料着会回到片阴霾里,然而开门之后,暖色光线直接刮过他镜框边沿,深深折进眼睛。
沈禾柠揉揉眼窝,到底谁告诉他,根本不是最重要。
薄时予在外面人人敬畏,回到她跟前,竟然毫无安全感,她顾虑太多,舍不得他瞎想,才直没提,倒是有人不把他心当回事,急不可待地给他所谓真相。
大概说什,沈禾柠都能猜到,哪些话能把他刺伤成那痛苦,想想她都恨不得拎把刀去杀人。
而且对方先发制人,她失先机,嘴上就算再解释,说万遍她爱他,他也解脱不出来。
包括现在,他大概已经自动认定,把她困锁起来行为,定会换来她畏惧和闪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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