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近傍晚,病房紧闭门忽然动,被人从外推开,薄时予不自觉收紧五指,立即抬头看向那个望过无数次角度,被占满肺腑涩胀难捱。
进来不是他想见人,是形容狼狈邵延。
比起上次碰面,邵延瘦不止圈,下巴上青色都不管,他坐在病床边上,对着薄时予摇头失笑:“你看看,你筹谋克制这长时间,解决你爷爷和任家,又把你非要回国母亲硬是扣
沈禾柠语气轻快:“听不清,这边好吵——先不说啊,还在忙。”
挂断之后,沈禾柠看着手机,脸上笑就收住,发愁看着眼前录制现场,调整下表情,又重新回去镜头范围里,想加紧完成进度。
她前天从医院刚回就接到节目组电话,委婉拜托她加快进组,她自知如果不配合,节目组难免会觉得她有恃无恐乱耍大牌,到最后还是要把这恶名归到薄时予头上去。
他本来就伤病中,不能再被这种闲事打扰,何况——
沈禾柠笑眯眯看着负责人,温柔提醒:“薄先生很关心这档节目,别忘把拍摄进程对他跟进下。”
都让折磨成那样,居然还可以在病房做这种少儿不宜事。
薄时予惊醒过来扑空,身边什都没有,床单凉像是他场精神涣散错觉。
江原硬着头皮如实转达:“沈姑娘说,她等有空再过来。”
薄时予眼帘往下压压,至少这句话能证明,昨晚柠柠不是他想象出来。
不留下也好,他不希望她在,这两天后续处理都很惨烈,他又不能下床,比起以前更像个受困废人,不想给她亲眼目睹。
节目组当然万个乐意,马不停蹄把沈禾柠片场精彩剪辑辗转发到薄时予手机上。
沈禾柠跳进度翻看着,皱起鼻尖:“让你不许看腿,让你到现在还习惯性有事瞒。”
薄时予半靠在病床上,侧脸沉在没有光照暗影里,只有屏幕上跳动视频朝他眼底不断侵袭。
画面上那个他想得钻心人,在拍摄现场妆容细致,换着各种小裙子被人簇拥,笑得明俏飞扬。
他攥着手机,时已经分不清是哪里更疼。
第天沈禾柠没来,薄时予还能忍。
第二天等到晚上,她依然没出现。
他勉强能坐起,手指僵冷地给沈禾柠发微信,她不回,忍无可忍打电话过去,许久她才接起来,身边异常热闹,不同男人声音此起彼伏,而她尾音里还含着未消散笑意。
“薄老师?”
薄时予听着这三个字,涨到极限心几乎在同时被刺破,他唇角敛住绷成线,半晌才问:“你在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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