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棠哭诉完,才敢把视线放到薄时予脸上,正对上他黑沉无底双瞳,他戴副浅金框眼镜,身上是白色衬衫,明明副温文镌雅学术气,可浅淡目光能把人洞穿。
她缩下,不自觉后退,转身去求病床上沈禾柠,伸手就抱住她腿:“学妹抱歉,没管好底下人,你生气委屈就骂吧,只要你能消火,不管让做什都行。”
许棠坚信,以沈禾柠那会儿摔她化妆箱举动,现在吃这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只要沈禾柠发火,她立刻就会变成弱势可怜方。
没有男人会喜欢歇斯底里女人,不管真相如何,沈禾柠都会遭人厌。
然而沈禾柠低头看着她,句话都没说,只是怯怯地缩缩腿,弱不禁风抱住自己,细白手蹭蹭眼尾,时机绝佳地抬起头,随着动作,行泪从眼眶里滑出来,晶莹剔透地往下滴,完美落入薄时予视野中。
许棠领过来。
几个医护很有眼力见,趁现在没有其他患者,安静退到边,暂时放过沈禾柠。
许棠又惊又怕,哭得身上快没骨头,进门就娇弱无力地倒下去,还目标明确朝着薄时予倒。
她年纪也不大,能混进圈里肯定颜值过关,现在梨花带雨,邵延看都有点怜悯。
沈禾柠盯着,长睫垂下去掩住眼里怒意,要是现在薄时予没在,她马上跳下床就去抽许棠两巴掌,敢算计她她从来不会手软,哪怕不计后果,不管得失,她也会计较到底。
她咬着嫣红唇肉,巴掌大脸上故作坚强,轻声说:“哥,你别怪她。”
许棠动作僵住,下步要说话完全卡在喉咙里。
沈禾柠泪说来就来,还掉得极其美感,圆润剔透泪滴闪着光,顺着脸颊点点滑落。
她在病床上蜷成小团,乖乖望着薄时予:“只是差点摔坏腿而已,不算什,许学姐如果被追究,名声就会受影响。”
许棠已经彻底不认识沈禾柠,好个“只是断条腿,而她失去
但哥哥在,她只能是最善良宽容小可爱。
比茶吗,谁不会。
许棠知道这是她唯机会,刚才警察已经找她问过话,接下来就要去学校取证,但到底追不追究完全是薄时予句话事。
她颤巍巍去勾男人裤管,嗓子哑得不成句:“薄先生,真不是做,是那个助理擅自做主,去那上面是想挽回,你相信……”
“们,们之前也见过几次,跳舞你不是还鼓过掌,”她抬着脸,角度找得极好,最惹人心软样子,“和你不是陌生人,真是被连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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