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,是擅自去,但就是觉得不太对,”江原恭敬低着头,尽职尽责说,“沈姑娘和三个舍友关系挺好,所谓被赶出来也无迹可寻,突然发生,不太合常理,应该……是她昨天故意弄小手段。”
薄时予低淡地笑声:“这件事还需要去问?”
江原大脑空白两秒,渐渐觉得他又受到过重冲击,继而说:“刚才也听见点,她还准备跳舞时候假装弄伤脚来骗你同情——”
“女孩子年纪那小,这样实在是……”
心机,算计,不够单纯,甚至有点不择手段。
装——扭伤脚,在舞蹈结束,最后幕收尾时候,不会影响大家演出。”
“万呢,”她们不安地追问,“主舞这个位置,不就是为争取徐导那部大制作里独舞资格吗?你如果真伤,那不是白费辛苦。”
沈禾柠垂眼笑下,她是为徐导独舞,但也不是。
这支舞名字叫《长相思》,她想跳给薄时予看,她也想走到更光明舞台上,能够够上面天,哪怕就离他近点点。
她不想住晚就被送走,不想继续让她和哥哥之间有别人可以随便插足空白,骗人也好,心机也好,她只想留在他身边,长住进那个房间里。
江原深知薄时予身边靠上来女人多,他也最厌恶这样玩心机耍手段,正纠结着到底该选哪个词给沈禾柠下结论,就听到薄时予开口。
江原抬头,看见薄时予被窗口透进银色月辉笼罩住,轮廓是工笔画似镌雅,而这层外表下,又隐隐流露出某种摧毁性炙热温度。
他慢条斯理问:“怎,柠柠这样,哪里不可爱。”
艺术馆后台面积很大,除里面化妆区吵闹,许棠还在为赶着去见薄先生折腾,沈禾柠身处这片区域里人就少很多,有些曲折走廊和展示牌向各个方向延伸,天色早就暗,灯光也不甚明亮。
把轮椅停在转角处,上面人有下没下地抚摸着腕上观音。
切声音都像与他无关,从沈禾柠出来那刻起,所有视线就凝在她身上,像浓夜里滋生出藤蔓,在黑暗里纠缠攀生,烈火烧不尽。
江原从后方快步赶上来,俯身在轮椅边,低声说:“时哥,刚找人问过……”
薄时予摘下眼镜,指腹扣着透明边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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