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玄州听出来,笑着追问:“呦,禾苗儿在哪呢,不在宿舍?那正好,发个位置过来,这就去。”
沈禾柠心思完全被薄时予扯过去,捂着手机跟谢玄州说:“今天不方便,而且——”
谢玄州懒洋洋打断她:“那行,明天晚上早点,哥哥接你吃饭。”
沈禾柠不想和他说太多,先挂电话,发梢被风裹着拂到薄时予颈边,轻飘飘像是抚摸,他眼中浮着虚假温存,转头问她:“不跟他去?”
沈禾柠当然摇头。
往薄时予身边挪近点,感觉到他难以触及距离感,她揉下眼睛,满脸无辜说:“哥,难受,好像发烧,你就让靠下。”
她指甲摁着手心,试探地把头垫在他肩上,隔片刻,男人略有灼热手伸过来,在她额头上敷衍似贴,还没等贴实,沈禾柠手机就开始持续震动。
深夜十点多,如果在宿舍应该已经熄灯入睡,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除意外和骚扰,就代表着关系亲密。
沈禾柠手快地把电话摁掉,不打算接,但对方锲而不舍,空气凝滞车里被嗡嗡噪声填满。
薄时予手换方向,把腻着他把小软骨头推正,低低命令:“接电话。”
谢家是薄家几代世交,小儿子谢玄州比她大岁,可按照辈分来说,要尊称薄时予声小叔。
她四岁来到薄家寄住,六岁和谢玄州认识,也算是互相见证着块儿长大,谢玄州吊儿郎当,完全是个纨绔公子,总爱不正经地逗她,但本质不坏。
唯嫌烦就是,谢玄州嘴太欠,总爱模仿薄时予叫她,什哥哥小禾苗之类,就算揍他他也改不掉。
后来薄母为让她远离薄时予,甚至有意把她往年龄相仿谢玄州身边推,就连“小叔叔”称呼,也是专门让她随着
沈禾柠满心可惜,在薄时予面前还得装作乖巧,她听话地摸出手机,屏幕上显示个快被她忘记人,通讯里存是两个字,不带姓:“玄州。”
看清那刻,她有点出乎意料,接听起来,语气在薄时予听来是久违惊喜:“谢玄州?”
沈禾柠手机拢音不太好,听筒里年轻男声轻佻跋扈,向周围清晰散开:“小禾苗儿,现在能不能出宿舍,哥哥刚下飞机,这就去接你,带你出来玩儿,明天再把你送回去。”
谢玄州从小就是这样个性,虽然很久没见,沈禾柠也不觉得意外。
她琢磨着要怎回答,就察觉到身旁昏暗里那个人沉默得让人坐立不安,她唇动动,声音还没发出来,薄时予就忽然降下车窗,外面风声呼啸着灌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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