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柠忍着变调呼吸,回头看他,小声喊:“哥。”
从前她这样叫,他最受用,但这次,薄时予只是手掌盖住她后脑,让她转过去,就这样半禁锢着说:“叫小叔是对,以后不用改,们之间没有亲缘关系,说到底只是父辈之间旧交情,你跟,是应该按薄家世交辈分来算。”
“不管你在身边生活多少年,现在已经长大,可以独立,不需要再想着过去那段日子。”
“受伤,回国,工作,不是忘告诉你,是没那个必要。”
“沈禾柠,”男人声音清冷平和,“没有多少时间来哄你,你调整好情绪,走出这间办公室去做自己事,很忙,身体也有人照顾,切都和你无关,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,们不会见面。”
然而他只是略略瞥眼她光裸脚:“把鞋穿上。”
这比拳打空还要难受,沈禾柠执拗劲儿上来,当着他面,专门离开已经踩热那块地板,换到旁边更凉位置。
薄时予对她反应点点头,控制轮椅向前少许,沈禾柠紧张睁大眼,以为他动怒。
她忍不住后悔,刚想乖点,就看见他停在她鞋边,俯身拾起来,睨着她,最温和口吻问最冷厉话:“沈禾柠,你翅膀硬,敢替人上课,还打算欺负个腿不能动残疾人?”
沈禾柠不喜欢他这样形容自己,可又恍惚觉得他是刻意,他就是在存心对她强调。
男人并不严厉,甚至可以算是矜雅地娓娓道来,但双手仍然把她困着,字字都在宣判死刑:“得到这些回答够吗?”
看到她鞋子穿好,他将她往外推,浓墨浸染瞳仁里不存在任何多余色彩,唇边缓缓露出些许疏离笑痕,注视着她说:“江原,送客。”
助手江原险些从门外摔进来,小心地探头往里看时,脸上有丝可疑
她简直想大哭,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欺负谁,她从薄时予手里抢过鞋,看看身边并没有其他椅子,于是往薄时予身边挪两步,鼓起勇气坐在他没有伤左腿上。
不是别方法不能穿,是太想靠近他,日思夜想渴望四年多人就在这里,只要能和他亲密些,即使分秒她也想要。
女孩子脊背纤薄,常年跳舞塑成玲珑旖旎弧线,上身衣服很贴,勾勒着形状美好蝴蝶骨,像不知不觉成熟起来娇嫩幼鸟,要振翅飞出某人巢。
薄时予眯下眼,手抵到沈禾柠背上要推开,她却偏偏没坐稳,眼看着要顺着他长裤布料滑下去。
他骨子里嵌刻着本能,不需要多考虑,手臂已经稳稳把人扣住捞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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