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班忍不住笑:“还能有多复杂?”
“说不好。”
“那就换个说法问你,也不是在质问你,就是单纯解你想法,你今年是打算继续拼拼,还是暂时,就不做什打算。”
彭小满没能立刻回答。
周末休息那天,彭小满低三下四地央他,腾出半天空来帮他收拾整个租屋卫生。按他奶奶电话里面面俱到嘱咐:柜里羽绒被要再晒,垫单枕套并要换要洗,凉拖薄被要收进箱子里不许个外头摆着,火桶电暖灯拿下来擦干净用起来,这月煤气水电费去银行柜员机上交掉,趁着有空去剪个发,好好吃饭。
“好像,”彭小满眨眨眼,“好像目标全都是本重点。”
“基本都是外省。”
“都很……”
很什呢?彭小满不知道要如何表述。
“你呢?”老班重新架上花镜,“你那栏还没填上,考虑过吧?”
个软组织挫伤,腰肌本来就有点儿劳损,搞得到现在还没完全见好。
“早就去学校上课。”彭小满摸摸鼻子,“但爸特别重感情,肯定得缓挺久,虽然打击很大吧,但和他也……怎说,以前也做心理准备。”
“还是太突然。”老班陈述,并非疑问。
“嗯。”彭小满笑笑。
“点到为止,当老师不多说。”老班拍拍膝盖,“说正经,讲讲你。”
彭小满家洗衣机搁置在天井拐角,搭张灰扑扑雨布,小容量单筒半自动,搅净所有待洗物什,分三次。天井面积太小,晒开显然面积不够,筑家塘内又违建层层难见阳光,李鸢便把他部分甩半干床单端回家,铺开上床单,伸出天色响晴阳台外。
室外冷滞,这个月份,就像僵般。跟着上楼彭小满拿冰凉又湿漉漉手去贴李鸢脖子,被他反手拽过夹在腋下阵揉,彭小满自然不甘示弱,够着手扑腾。彼此又几乎是同时动心思,就头发蓬乱地贴在起,吻着转进卧房,滚在
“还没。”
“还没?”
“还没,真没。”
“是不愿意想还是不敢想?”
彭小满笑,“有点复杂。”
“?”
“叫你来,不说你说谁。”老班将笔记本屏幕朝彭小满掰掰,“在做个Excel,整理下咱们班高考志愿,你那时候也没在,表也就没填,叫你过来先给你看看。”
彭小满犹豫着没看,“能看?这算个人隐私不?”
“看吧,下回班会也是要贴在班里。”
彭小满凑近,老班替他滚下鼠标,自上趋下地番浏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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