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从口袋里拿出张五十往彭小满手里塞:“您绕吧。”
彭小满见李鸢头歪,整个重心往车窗上瘫,弱势样子,微微蜷蜷。彭小满既不是心疼也不是讨好,单纯觉得他那样会磕成脑症荡,靠起来不舒服。犹豫刻,伸手戳戳他肩胛骨。
“嗯?”李鸢转头,灼热鼻息乍然拂过彭小满手指头,彭小满应激性地往回缩缩。
“来吧。”抖抖自己右肩,“靠那儿你回头再吐人车,这儿今天限免,不占白不占啊。”
李鸢听笑:“平常不限免是什个价来着?”
是自己打。”
李鸢侧过头看他,把水杯拧上装回书包,“为什?”
“因为他们会怕呗。”彭小满耸耸肩,看向另侧车窗,“他们大概会觉得说,诶哟好吓人,怎回事儿,这人跪这儿什毛病?不敢动他,还是去叫老师吧。就没有人真会及时走过来说,同学你痛不痛,是不是哪里难受?片面吧,不过,反正……没有遇到。”
李鸢对他这段话,不知是回应以怜悯还是认同,无奈只能转过头,合着眼皮倚着车窗不说话,眼眶似乎因为高烧而正微微干涩,于是抬手揉揉。
李鸢课上险些高烧要晕,吓坏帮,当属体育老师受大惊,差点儿蹦起来打120。开玩笑呢,课上出这事儿,还体育课,特真出事儿算谁?到底还是李鸢自己昏沉沉地从篮球架下站起来拦着,说没事儿,不至于,就是时腿软没使上劲儿,请假回家吃个药就成。
“论钟点算,少说……也得万儿八千吧。”
“你那肩膀头子,八成是金镶玉。”李鸢坐直,重心左移,缓缓靠上彭小满右肩。夏季校服是涤纶料子,易脏易皱也并不柔软,倘若依靠乌南江硬水浆得过头,便会略略发硬且不贴身。李鸢隔着这样层带着透明皂气味衣
老班闻风便撂下钢笔下来操场查看情况,游凯风自告奋勇打报告要陪着送他回家,老班以句“你别想翘晚自习”驳回,话头转向彭小满——要不就麻烦你照顾下吧,顺路,也捎带手。合情合理。
李鸢听没吱声,屁股坐回篮球架下撑着胀痛得个俩大额头,彭小满也没说不好,也不觉得难为。
明溪路行道树依次驶向车尾,出租车师傅回头冲着彭小满,“前面临泉路修地铁,这出租过不去得从高架绕,你们看行不行?”
“绕……得绕多少钱?”彭小满去摸裤兜里揣着把零票。
“哎哟,这近又不是黑车,正经打表能绕你多少啊?!”师傅跟听笑话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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