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脸上长俩肉眼不是鸡眼,都看清二白,连老班和课任老师都私下里把来龙去脉打听得门清。搁旁学生身上,那是要“调座位请喝茶叫家长”条龙服务到底,可架不住俩当事人学习成绩优秀,品学兼佳,怎看怎金童玉女,怎瞅怎郎才女貌。佳话啊,绝配啊。
早谈晚谈都得谈,只要不影响学习那就睁只眼睛闭只眼呗,青春无悔嘛。既然连老班都抱着开通态度,那班里人就更把这俩当成理应当对儿。但凡各科老师堂上点名连点着俩人,底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嬉笑着打流氓哨起哄是个跟个。
续铭正班长身兼劳动委员,宠辱不惊出名,都替他俩操碎颗红娘心,每天加起来拢共没袋垃圾,徇私安排俩人共同倒学期——你说这人提个垃圾袋儿角,迎风沐阳,并肩而行,简直是大写加粗校园纯爱啊,拍即合分分钟事儿!
按说就层薄薄窗户纸,奈何李鸢这张破纸下面还挡层毛玻璃,愣是众人皇帝不急太监急地齐做媒拉纤儿捅半年,手指头都快捅折,就是不破。俩就这互相不尴不尬,特没劲地不说不应着。
游凯风倒不止次私下里问李鸢——哎你是不是有什毛病啊,你纵看鹭洲高有几个比得过苏起?净端着个心如止水六根清净清高架子跟谁呢你。你还别拿影响学习那套蒙,你不知道,天天打撸都没给你跌出年级前五去。
李鸢通常不予回怼,只弓腰凑近游凯风鼻尖儿直笑。
跟你。
就是有毛病,就是跟别人不样。眼里教科书般汪柔情蜜意,演真真儿。
其实喜欢是你,特别喜欢,都两年你都没看出来,恩?
膈应得游凯风自此不提,闷头听半个月《盛夏光年》。听陈信宏在耳机那头动情直吼,不转弯,不转弯,不转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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