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女人被骂也不还口,显然全无底气,经常遭人白眼。她畏惧地往后退几步,个字都不敢说,眼神中有躲闪神经质气息。
看就是浑浑噩噩地挣扎着才能活下去人。
燕名扬掩上自己家门,把室不堪吵闹和鸡毛关在里面。
他转过身,十分克制地保持住体面,很尊重地问,“您是来请父亲辩护吗?”
“最近家出些事,他不定有空。”
他向敬仰自己父亲。在大多数同龄人都在叛逆期时,燕名扬却以父亲职业为毕生理想追求。
燕名扬父亲叫燕庭,是琦市第刑辩律师。
他有句威风凛凛名言,嫌疑人也需要正义。
燕名扬从不怀疑父母感情和人品。他给父亲打电话,却始终无人接听。
七姑姨佬为老不尊,被扇耳光后往地上赖,开始嚎啕大哭,撒泼打滚。
外地回来。
母亲快要临盆,全家没人顾得上接他。想到会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,燕名扬心情不错,连在车站碰见素昧平生初中小朋友,都愿意送他程。
然而命运弄人,等燕名扬送完沈小菟,回家时却发现自己家里摆起灵堂。
客厅里聚满远近不等亲戚,哭丧哭丧,烧香烧香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烟尘味儿,地板上黑脚印层层叠叠。
乍看,活像个粗糙劣质滑稽恶作剧。
燕名扬书包还背在身上。他从外兜里掏出纸和便利贴,写个地址
灵堂前乱成团,燕名扬把她“请”出去。
他正要转身关上门,楼下却来个眼生女人,化着浓妆,瘦得脱相,浑身散发着刺鼻香水味。
她不是这栋楼住户,十有八九是趁单元门开着时候溜进来。
“就是这个女!”七姑姨佬立刻爬起来,指着她鼻子就开始骂,“前几天看见,在那种不三不四地方上班。灵灵才死几天,你这就敢上门,——”
七姑姨佬抄起门口扫灰苕帚就要上前,被燕名扬把拦住,又扔回屋内。
燕名扬环顾四周,没有看到自己父亲。亲戚告诉他,他母亲扬灵三日前临盆,产下个没救回来女婴,随后撒手人寰。
人在突逢巨变时,往往直觉滞后,强烈不真实让情感来不及崩溃。
燕名扬竟然没有哭。他十分冷静,说要去翻母亲病历本和过往胎检记录。
就在这时,七姑姨姥站出来说,有人看见燕名扬父亲前几日与另个女人在起,扬灵十有八九是受刺激才会难产。
燕名扬面无表情地给那七姑姨姥个大耳光,嘴角都扇出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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