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,拼命跑。
他转头向医院跑去。
身后传来喊叫声,他也听不见,小腿好像被手枪打中,他踉跄下,很快又继续爬起来跑。
他跌跌撞撞进医院,从医护室里找到早就藏在这里备用手枪。
楼下传来刺耳警笛声,还有警告三声鸣枪。
只要,只要熬过这段时间……
耳边忽然响起细细吱吱声。
下秒,个灰色影子在墙壁上闪而过。
只肥硕老鼠嗅到血腥气,扑到他身上,疯狂地噬咬起他手上血肉来!
冯达旦终于心理破防,崩溃地大喊声,疯狂地向井盖口跑去。
这是整个小镇里最隐蔽地方,井盖上有层厚厚青苔,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。
就算警察来也没办法,除非把整个镇子炸平,没有人会找到这里。
除非……
冯达旦猛然想到陆月生。
陆月生还在医院里。
解小镇地形人,很容易迷路,更别提追查凶犯。
郁风晚折回去,卡住陆月生下巴,逼迫他抬起头来。
他凝视着他,字句道:
“本来是很想杀你。”
“这是你最后机会。”
冯达旦拼命地向医院深处躲去,老鼠吱吱叫声音、警笛声、枪声混杂在起,扰得他头痛欲裂。
就快跑到尽头时候,陆月生带着陈岸、郁风晚、警察出现在楼道尽头。
“不要抵抗,”陆月生哆嗦着劝他,“楼下全都是警察,没用。”
冯达旦怒吼
把头探出井盖口,把冷冰冰枪就抵在他脑门上。
郁风晚:“警察还有五分钟就到。”
他嘴边出现丝讥讽笑,如同死神勾魂,轻描淡写地通知他死期。
可是冯达旦听不见,或者说,听到也无法理解。
他满脑子都是老鼠吱吱声,连日来折磨让他陷入精神失常,脑子里只有个念头。
不,不会,他告诉自己,郁风晚对陆月生恨之入骨,不可能放过他,陆月生现在多半已经死在枪子儿下。
他咽口唾沫,心惊胆战地仰头看着井盖,后背贴着臭烘烘石壁。
周遭安静下来,手上伤口疼痛突然变得尖锐起来。
他自己都不忍心看手,那是团血肉模糊零碎骨架,钻心疼开始迅速侵袭他心脏。
可是他还在勉强忍耐。
“生还是死,你自己选。”
陆月生在混沌饥饿和虚弱中抬起头来,原本精心雕琢脸蛋现在已经塌陷变形,星光不再,如同个劣质塑胶娃娃。
他张开干裂嘴唇,低微地道:
“——带你们去。”
他躲在公园下水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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