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那个……”吕知春被说不大好意思,嘴又不大会说,只能低头挠挠脖子。
“行。”把他遮到伞下,伸手掸掸他衣上雪片,“走吧,很近。”
乔奉天让杜冬先带着曾姐定间卡座。是为顾忌两人情绪,二是为寻个水到渠成契机,再适时见面。倘若真要这毫无防备直直见,乔奉天不能保证吕知春不会掉头就走。
吕知春是讷,是纯,是看着心眼儿碗口大,但在乔奉天看,他其实也倔,也闷,也有难言心绪。
白天holymountain也灯光昏黄,营业额也素来惨淡。说老板开店,倒也不真为赚那三瓜俩枣,人多人少不在乎,能不赔本儿就行。乔奉天和吕知春在临着杜冬间卡座里落座。边上方明净落地窗,看得清飞雪,看得清行人,但又恰到好处隔绝市声。
雨雪拖拽来寒流,搡着温度路直降,干脆利落地破冰点。初四利南,又是场纷扬大雪,天地都是连成片茫茫浓白。
从窗处远眺,目及方正景象,如同幅疏落巨大素描。
吕知春欣然接受乔奉天邀约,语气里满含那副欢欣期待,把乔奉天心里那根“罪恶”弦拨不住“铮铮”作响。
你还小,是为你好。
挂电话,乔奉天倚着窗子,在心里这静静默读三遍。
乔奉天朝手心里哈口热汽,又来回搓搓,接着翻两页菜单,点杯美式咖啡,杯莫吉托。
“凉行?”
“恩,都行。”吕知春笑笑
见面地点约在市中,广视大厦楼丽枫广场,A座holymountain。因为广场南边,坐落庄晚清李姓名臣祖宅故居,是利南标志性旅游景点之,故而附近人流量颇大。年头至年尾,也并不见消减。
论起holymountain,常人不大熟知,利南gay圈儿倒是有口皆碑。店名直译过来是圣山,据说摘自亚历桑德罗先锋实验派电影。颇具宗教意向营销强调,也似乎是有意遮掩。
圣山全年无休,在晚上七点会停营清场,继而摇身变成gay吧,四五六日营业,严格实行会员制。
吕知春足在出租屋里烧七八壶开水,盛满满盆大,利亮地洗个大澡。又从立柜里翻件不大穿拼面加绒外套,搭件规规矩矩毛呢绒衬衫,用手施力抻平衣领。临出门,还沾水抓抓头发。
以致乔奉天远远见他,支着柄黑伞对他上下阵打量,继而阵失笑,“请你喝咖啡又不是带你来相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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