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出来前,荆玉把那罐饮料里残存的液体都倒掉了,冰箱里也仔细检查了一遍,把几罐剩余的饮料一并带了出来。
傅风澜一头雾水:“到底是……”
“桃子过敏,”荆玉低声道,“我哥哥从小就桃子过敏,平时他很小心的,但是刚刚……应该是被我气到了,没有看清楚饮料的成分,就直接喝了下去。”
傅风澜抱紧了他,摸摸他的后脑勺:“对不起。”
“都怪我,”荆玉的眼泪汹涌而出,“我没有想真的分家产离开他的,只是放狠话而已……他一定是很伤心很伤心,才会连最讨厌的桃子味道都没有闻出来……”
傅风澜也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,底气不足道:“再想办法嘛。”
正在房门外忐忑,突然门内砰地一声响,似乎有什么东西倒下了。
两人立刻打开门冲了进去。
只见楚梓石蜷缩在毛毯上,双手捂着脸,痛苦地抽搐着。
尽管捂紧了脸,指缝和蔓延到脖颈上的痕迹还是遮掩不住。
他愿意给足他面子。
现在觉得楚梓石根本就是不懂爱人,也不会爱人,根本不配当人的哥哥。
这么想着,傅风澜就这么说出来了:“我一直尊重你,是因为你是荆玉的哥哥。可是尊重也不是无限度的,对于不值得被尊重的人,我不会虚与委蛇。”
楚梓石嘲讽道:“终于不惺惺作态了?”
傅风澜漠然道:“我现在才明白,你根本不配当荆玉的家人。任何弟弟有你这么一个哥哥,都是他的不幸。”
荆玉在门前守了一夜。
傅风澜就一直陪着他,坐了整整一夜。
直到晚宴结束,宾客散去,夜幕渐深。
山庄四周,蝉鸣鸟叫,幽深寂静。
陈天尧给他们另外开了客房,但是两人
密密麻麻的一层红疹子,浮现在楚梓石原本苍白的皮肤上。
傅风澜一惊:“这是……”
荆玉惊慌失措,硬是扒开楚梓石的脸,看清楚症状,立刻跑出去喊人:“医生,有没有医生?!”
等陈天尧带着家庭医生赶来,给楚梓石喂下去一把药片和一杯水,楚梓石才渐渐平静下来。
把楚梓石抱到床上,作为休息的房间,其他人都退了出来。
他一把拉住荆玉的手往外走,是心疼荆玉,不想让他再受气。
甩上门的时候也没收力气。
以至于砰地一声响之后,荆玉跳起来揍他:“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”
傅风澜板着脸:“他本来就做得不对。”
荆玉焦虑得咬手指甲:“他本来就那德行,你第一天知道啊?这下好了,本来前几天我看他都有点松动了,这下完球,一夜回到解放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