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还狠狠揪住男人衣领的双手,现在这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。裴易清有些不大适应的说:“没事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
“你伤的是右手,怎么自己来?
见识过路皆打人的裴易清并不怀疑这个假设,他笑了笑,继续和路皆朝前走。等快走到路口停车的地方时,他看向旁边的路皆。
路皆估计是还没从刚刚的糟心事里出来,整个人的表情都冷若冰霜的,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打寒颤。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,路皆也侧过头来,先是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,然后有些不自在地往下移。
紧接着突然伸手拉住裴易清的手。
在这短暂的几秒里,裴易清的大脑空白了一霎,然后低头看见自己右手手指上一抹红。
“你擦出血来了。”路皆皱起眉头。
清刚刚那一下就是情不自禁的条件反射,压根没想就直接上手了。
他因为路皆这一眼唤起几根神经,知道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对劲,于是轻轻咳了一声,“我们可以找律师。”
“找律师有用吗?”路皆顺着他的话说。
“嗯,”裴易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,“我刚刚查了一下,子女对父母都有赡养的义务,如果实在不行,我们就请之前那个办大牛案子的曹律师。”
他这个方法显然比给儿子女儿一人一拳要靠谱不少,路皆连连点头觉得这个可行。这种病一般都拖不得,于是他们准备过几天再去半仙儿家里了解一下情况。
其实要不是路皆看见,裴易清都没有留意到这处伤口,估计是之前被男人推的时候给撞的。之前没什么感觉,但他发现之后终于疼了起来。
路皆往四周看了眼,指着不远处的药房说:“买个创口贴吧。”
裴易清刚想说不用,路皆就已经拉着他去了药房门口。
坐在柜台的大婶儿是个热心肠,见裴易清伤口之后推荐了消毒的东西和刚好可以包手指的纱布,但裴易清觉得这实在是太夸张,于是只买了创口贴。
药房靠窗的地方有两个面对着面的座位,裴易清刚坐下,他的手就被路皆自然而然地拉了过去。
虽然这件事没有实质性的进步,但在裴易清的安排之下,路皆总有一种一切都运筹帷幄的感觉。他点点头没说话,看着脚下的青苔。
“刚刚谢谢你。”裴易清冷不丁地出声。
路皆愣了愣,然后无所谓地笑笑:“你也太好说话了,面对这种人就不应该讲道理,直接上拳头更合适。”
“我也挺想揍他的,”裴易清说,“但毕竟是半仙儿的儿子,就觉得没什么必要。”
“确实,”路皆点点头,“我也留了力道,不然他估计真住院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