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生槐花绽放时,我们终会相见。
当日我发出去的视频终究是没能掀起轩然大波,随着谢惟的离世,直接被压了下来,而贺一斐从那一天开始就再也没有醒过来,新闻报道说他受到重创,成为了植物人,除非奇迹发生,否则这辈子都会在沉睡中度过。
车子爆炸销毁得太彻底,大众都以为我跟谢惟已经尸骨无存,却不知我是那场车祸里唯一的幸存者。
直到现在,我仍不能完全从火光里走出来。
我也时常会想起柏垣,可他应该活在我的过去。
我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,三年,十年,三十年,我终究会遗忘那些伤痛。
,仿佛要把天都燃烧了,谢惟绝望的声音穿过山风,他吼,“宋槐,我爱你。”
这不是爱,这不是爱。
我没有回头,一步步往外走。
轰的一声,巨大的爆炸声响彻耳边,我被震得跌倒在地。
站起来时,满脸热泪,我不该为谢惟哭,他能有今日,咎由自取。
推开房门走出去,外头是人间烟火气,邻居大爷笑眯眯跟我打招呼,我也回报以笑容。
这才该是我的生活,走在青天白日下,不必再担惊受怕会不会被当成禁脔一般对待。
我是活生生的人,尽管活得辛苦,却自在。
对了,我在这里有一个新的名字,他们喊我,“宋骄。”
骄骄、娇娇。
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再回头,决绝地往前行,我要走出谢惟和贺一斐禁锢我的牢笼,走出萦绕我六年的阴影,再也不要回头了。
——
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我已经记不得这是我第几次梦见漫天火光,我甚至看见了焰火中谢惟的皮肉被一点点烧毁,他死前还在看着我,执拗、疯狂。
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我来到这个小镇已有三年的时光,这里安逸宁静,人与人的关系都很淳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