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你可知有时候杀人未必是最好法子。”楚熹年声音比月色还要清透,仿佛能看透许多事。
谢镜渊垂眸睨着他脖颈:“不杀人,该如何?”
“捧他,捧得越高越好,这样就算们不出手,上位者也会将他压得死死。”楚熹年好似在提醒什,又好似什都没说。
燕帝素来多疑,军权与皇位是最不可染指东西。当年谢氏族就是因为军中威望太盛,故而引天子忌惮,更何况晋王这个有继位资格皇子。
燕帝可以容忍个优秀儿子,却不会容忍个权倾朝野儿子。倘若晋王在军中如鱼得水,不需太子出手,皇帝自然会有所动作。
楚熹年没有回头,声音虽依旧温和,却不容反驳:“上来,别让说第二遍。”
谢镜渊这才趴到他背上。感受着楚熹年温暖后背,他控制不住闭闭眼,总感觉心里有些异样。
离城门口还有段路,马车坏,马也跑,剩下路他们只能走着去。
太子见楚熹年背着谢镜渊,下意识问道:“孤怎办?”
谢镜渊目光森森:“你没长腿?”
干辣椒,顺手抓点放到香囊里,以备不时之需。毕竟在这个飞花摘叶皆可杀人时代,没有武功实在危险,辣椒这种刺激性物品某种意义上可以替代防狼喷雾。
瞧,今天不就用上。
太子似有感慨,仿佛第次真正认识楚熹年:“你好阴险……”
“谢殿下夸奖。”
楚熹年接受这句评语。他语罢朝着谢镜渊走去,俯身将对方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然后把人扶起来,低声问道:“还能不能走?”
太子走在后面,
太子噎,指着秦双问道:“那他怎办?”
楚熹年道:“带上,他是人证。”
谢镜渊语气凉凉地讥笑道:“你若不怕死,便让他背着你。”
太子心中连骂晦气。见旁有树藤,往秦双身上缠数十圈,捆得严严实实。手里牵着绳子另端,遛狗似往他屁股踹脚:“赶紧走!”
楚熹年背着谢镜渊,在黑暗中步步走得极稳。他听着身后间或传来太子骂骂咧咧声音,没忍住笑笑,不期然想起晋王出征朔方事。
谢镜渊没说话,总感觉自己开口就会吐血。他已经有数年未曾如此狼狈,阴沉着脸点点头。
楚熹年不信,捏住他手腕看看脉象,却发现气息紊乱,相当糟糕。
“不要撒谎。”
楚熹年说完这句话,深深看谢镜渊眼,而后言不发转过身,在他面前蹲下,示意他上来:“走吧,背你。”
谢镜渊睨着他后背,迟迟未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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