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延回家后在卧室里没见到周达非,第反应是他找什地方躲起来。
小刘有些慌张,“周先生中午吃完饭就上去,之后就没下来过。”
这个别墅并不算多大,很快所有房间就都被找遍。
没人。
打电话也不接。
周达非已经不知多久没听人喊自己“周导”,感觉这个称谓像是上辈子。
他从来不喜欢A大,不喜欢金融。这个学校和专业并没给他带来什值得留念东西,但大学四年依然是他人生中最好四年。
那个意气飞扬岁月,他就算头破血流也是张扬漂亮。
周达非不畏惧艰难困苦,他要无所顾忌地做自己。他生来就是个硬骨头,眼前没路他哪怕劈山开河也要往前走:不自由,毋宁死。
可如今,他被扒牙齿捆爪子,连出门闲逛都要爬树又爬门。
运地被裴延挑上,估计也有点自己想法,但不算自信冒进。
没想到居然这狠。
周达非听完梁谓话笑,“赵无眠跟你讲过很多事啊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梁谓点下头,打个响指招呼服务生再拿瓶伏特加。
“他给说不少你们话剧社事情,说你那个时候是社长兼导演,脾气可爆,在整个组里说不二,没人敢跟你唱反调。”
房间里周达非行李都还在,可是拖鞋是摆在床前没人穿。
裴延脸沉下来。他夹根没抽烟,在楼客厅沙发上坐下,视角览无余。
裴延眯着眼睛想会儿,声音很低,“去把门口监控调来。”
监控切如常。周达非仿佛就这人间蒸发。
酒吧里音乐声震天响,人也是吵吵闹闹。
沉醉见周达非神色不太对,凑近轻声道,“你还好吗,是不是喝得有点多啊?”
周达非轻嘲般摇下头,“没事儿。”
同为文艺片演员,沉醉没有梁谓那活泼跳脱,他更静,心思也重些。他想想,给周达非点杯柠檬茶,方便他解酒。
周达非说声谢谢,但没喝-
“”
“最关键是就算有人唱反调,也总能被你有理有据地怼回去。”梁谓啧声,“周才子美誉名不虚传啊。”
“赵无眠这人满嘴跑火车就没个准信儿,人家小姑娘跟他告白他都能祝人家早日脱单。”周达非翻个白眼,可唇角是微笑着,“你别听他胡说。”
“话说回来,”梁谓认真道,“在网上看你们最后那个年度大戏《盲人假面》官摄。”
“周导,虽说话剧跟电影不样,可你确实是有功力有审美有追求,这比科班出身重要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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