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还很长,周达非重温遍基耶斯洛夫斯基《十诫》。
最伟大艺术作品,以专业精神认真钻研可以看出极致创作技巧和心思,但不带脑子也能感受到原始强大情感冲击。
基耶斯洛夫斯基既是导演也是编剧,他不仅仅拥有极高艺术造诣,更有颗悲天悯人心,是周达非最为推崇那类艺术家。
差不多看完第三诫时候,周达非听见书房咔擦门开声音,随后是裴延脚步声。
周达非悄无声息把门打开,蹑手蹑脚地溜去走廊另端。
可裴延派人像特务样监视着他,他现在连偷摸改个剧本都得锁门,更别说拍什小短片。
裴延心里肯定有杆秤。他允许周达非做事,周达非想怎胡闹都行;他不允许周达非做事,周达非碰都不能碰。
傍晚周达非吃完晚饭,路过厨房时候发现他们在准备明天早餐食材。
周达非早餐在他自己强烈要求下变得异常简单,所以准备食材就说明裴延明天要在家吃早餐。
也就是说他今晚肯定会回来。
他,本质上却是让他死死处于自己掌控之下。
周达非知道,只要自己招不慎,裴延就必然会在某刻猝不及防地卡住自己脖子。
周达非觉得这还不如直接动手揍。
他简单总结下裴延对自己要求:在别人面前是越狠越好,在他裴延面前就得乖。
而且最好还是外野内乖,像床上欲迎还拒——表面拒使本质迎更勾人。
裴延应该是在浴室。书房门半掩着,缝隙不算小,周达非好奇地往里看眼。
书房很大也很杂,有书架书桌、沙发茶几和摆满奖杯荣誉展示柜,里面应该还有个小房间。
桌上很整洁,倒是地上仍然
周达非想想,上楼前找厨房要杯黑咖啡。
与之前相比,裴延今天回来得不算太晚。
周达非把耳朵贴在门上听,裴延应该是直接进书房。
周达非上次不小心瞄过眼裴延晚上在书房工作样子,所以他不打算冒死去闯。
周达非靠回懒人沙发上,找个让自己舒服姿势,为腰做好准备。
裴延喜欢周达非野,这能让他乖更令裴延感到满意。
这心态,怎句变态得。
这天下很久雨,周达非唯室外活动浇花也未能成行。
天阴阴,雨下个没完还淅淅沥沥,拖拉着点儿都不痛快。周达非盘腿坐在窗台上看电影,后背顶着冰冷窗户,越看越烦。
他知道自己可能不算多才华横溢,但原本只要扎着马步好好打拼,做个导演也是完全可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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